“你你你!你怎么知道的?!”胡素素受惊过度,跃出去数丈远,躲进苍黄飘荡的经幡后,可旋即就被印有符咒的幡幅烧灼了一下,她彻底慌乱起来,没头没脑的乱跑,碰到咒幅,就似被火烫着一样,细吟尖叫。
“素素姑娘,请不要动,殿中的符咒会伤到你的!”
厌夭也焦急地站起来,手执玉柄拂尘一挥,尽量将经幡吹到半空中,以免它们碰到胡素素,他安抚了半天,才让她停下慌乱的脚步,站在原地暂且不动。
“素素姑娘”厌夭柔声道,“我不会伤害你的,我绝无此意。”
胡素素眼眶含泪,捏着绢帕抽抽噎噎,她可不是在欲情故纵,勾引厌夭的心思早抛到九霄云外了,她现在只想离开这里,呜呜呜她要回村子去!
“你是怎么发现,发现我不是人的?”某狐狸断断续续地问他,她嗅着自己周身,一丝妖气都没有,她着实不明白,自己是怎么露馅的。
厌夭对她施礼作揖,“在下不才,想来是修为有所精进,所以你一靠近我,我就,我就发觉了”
年轻道长脸色微红,拱手再拜,“我绝不会伤害你,不论你是人是妖,我”
厌夭还是没能说出喜欢二字,他们才第二次见面,自己那般唐突,肯定会吓着素素姑娘的。
胡素素终于顺顺心口,镇定下来,这小道士确实不像要害她的模样,她观望半晌,这才挪着碎步,走到他身边。
“你是道士,我是狐狸精,你为何不想收服我?”
厌夭听到素素的问话,一时也不知如何作答,他自小在道观长大,师父沉迷修仙,炼化内丹外丹,极少外出降妖伏魔,他更是一只妖都没捉过,这么一想,确实不务正业,不过师父已成仙而去,他一人更没有此种想法了。
“道士道士也分门派,我与师父,呃不善捉妖。”
“哦?”听到此话,某狐狸明眸乱转,胆子更大了些,她走近厌夭,娇滴滴地道,“哼!你可吓死我了,早说你不捉妖的嘛!”
小道长又作一揖,“是在下唐突了,请姑娘恕罪。”
胡素素彻底放下心来,她俏皮地拿绢帕从厌夭脸上掠过,引动香风阵阵。
“你不要总是对着我作揖鞠躬,我们坐下来慢慢说话”
某狐狸没心没肺,很快收起了戒备心,又对眼前的小道士起了别样心思。他们靠的很近,一同坐在蒲团上,胡素素好奇心重,头一次来到道观,看什么都新鲜,便问东问西,厌夭含情脉脉地看着她,有问必答,至此之后,素素三天两头就来灵诀观与他相会,厌夭本就无所事事,有倾心已久的姑娘作伴,更是每天坐在山门外等着她。
某一日,厌夭吞吞吐吐地问素素,她之前说她已成亲,丈夫还拘束着她,可是在骗他?
胡素素惯会骗人,此时玩心大起又胡说一通,她道,夫君发现她是狐狸精,休了她并赶她出门,她现下无家可归,可怜的很那!
厌夭一听,心疼不已,支支吾吾地请素素不要走,她可以搬来灵诀观,与他同住。某狐狸娇笑一声,斥他是个呆子,她说什么他都信,她不再逗弄他,告诉厌夭她其实有家,她的家就在不远处的山中,她也没有什么夫君,那个他是她的村长。
原来素素没有成亲,也没有虐待她的丈夫,小道士长出了一口气,心情当即晴空万里,就这样,他们相处越来越亲密融洽,暗中互生情愫。
胡素素坐在雪堆里,思及她与厌夭的过往,竟抿唇一笑,羞涩的模样好似初次春情萌动的少女。
沽儿看着这样的她,很是欣慰,素素姐对那位厌夭道长许是动了真情。
某狐狸畅想半晌,这才回过神来,问起正事,她对女孩道,“沽儿,厌夭他睡不着觉,你能给他治治不?”
沽儿专注起来,问及详情,可胡素素也说不大明白,厌夭曾告诉她,自己的心脏非常奇特,所谓七窍玲珑心,他却被师父告知,自己心□□有九窍,可能是此种异体,使他甚少能够安眠,每每睁着眼睛到天明,使他眼下总是青黑一片,最近,他的失眠症更严重了,他身体阴阳失衡,竟连精神也错乱起来。
厌夭与素素在一起时,克己守礼,他们之间最亲密的举动也不过是某狐狸主动的几次亲吻,他告诉她,自己还是清修的道士,不能随意破了童子身,他也不想随便与素素行事,她是他倾心挚爱,他须还俗后,与她结亲才算顺理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