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大蛇敏锐地察觉出毛毛所言即是关键,他推测那一夜应该是昨日凌晨,泓峥外出之前,不知为何深更半夜带着沽儿来到了这里。
委蛇让猪婆龙细细道来,可毛毛实在没有太多可说的,他当时正在睡觉,眼睛还未睁开就被泓峥定住了,沽儿关心他,说了几句话,那龙叫她放心,之后便再无声息了。
“我后来就睡着了,那龙啥时候回来的也不知道,等我醒来,自然就能活动了。”
原来是这样
委蛇凭借这些线索,沉思起来,听毛毛所言,当时泓峥与沽儿似乎并没有发生什么矛盾,他那徒儿是自愿跟着情郎走的,就是不知他们之后去了何处?那小龙返程出水时,可也把女孩带回来了?
上古大蛇几番思量,出神地环顾四下,总觉得这幽僻的深潭中似乎隐藏着什么,他心中有了计较,不再停留,告别毛毛后便一跃出潭。
出了潭,堪堪站定,他立时询问某狐狸,“素素,那春从是你们的村长吧?可有办法让他回来一趟?”
上古大蛇想来,他初到北境,对山中的一切并不熟悉,所以此事还需依仗一位知情者,泓峥刻意隐瞒,祀太外出未归,都指望不上,好在还有一位,那春从早已在他们见面时,介绍过自己,作为一村之长,正合适处理这件事。
“哦对了!还有村长呢!”
素素一拍脑门当即醒悟,马上行动起来,众妖跟着她呼呼啦啦一道回村去,某狐狸来到村长的竹屋,很快写好一封短信,绑在木鸢鸟身上随后朝向北海放飞。
村长!泓峥欺负了沽儿,畏罪潜逃了!沽儿不知去向,我们怎么都找不到她,十万火急,你快点回来呀!十万火急!!!
读到如此措辞的一封信,春从当场眉头紧锁,他不得不向龙王告假,与琉珊作别,一刻不敢耽搁,立时赶回山去。
这一夜,众妖都睡得不踏实,好在下一日,黎明破晓之时,春从就回来了,身披清霜现身于医馆之中。
彼时,上古大蛇正在一间诊室中休息,靠在藤榻上假寐,他察觉到外面细微的声响,立时睁开双眼,挥手间,就将门打开了。
“委蛇前辈!”
春从正在寻他,见其出现在眼前,立时提步朝他而去。
“老前辈是我等的贵客,劳您费心实在过意不去”
春从说着便要躬身一拜,委蛇连忙扶住他,让其不必多礼。
村长与上古大蛇互相谦让着坐定,这才问起到底出了何事,那封信是素素写的,笔迹春从自然认得,某狐狸一向夸张做派他亦是知道,所以还需问一问德高望重的老前辈,才能还原事实真相。
委蛇细细道来,春从听得认真,他不时轻点头,心中很快有了计较。
遥望窗外天色,已是旭日东升,春从便问,“老前辈,这么说来,算上今日,泓峥已有三日未归了?”
“正是。”
他正欲再问,门外却响起素素的声音,“村长村长!你在哪里!我听见你了!”
某村长轻叹一声,但还是施法将门打开,让狐狸精进来,随她一道的,还有厌夭,小道士躬身见了礼,方才进入诊室,与素素坐在一处。
许久未见,春从首先关心厌夭的伤情,小道士自是由衷感谢,感激众妖倾力相助。
“列位的恩情鄙人没齿难忘,还有素素,没有她就没有我今日”
某狐狸倒是坦然地受用了,春从无奈地望着她,问及那封言辞夸张的信,可素素却觉得自己非常实事求是。
“村长,你去聚澜阁看看!我保证你见了,定和我有一样的想法。”
既然如此,春从当然要亲眼见证一下,他与委蛇一道,很快离开了医馆,前往聚澜阁。
那伫立于山峰之上的宝阁乍看之下一切如常,可是走入其中,细细查验一番,便会发现这里似曾发生过剧烈地震动,致使墙体开裂,家具摆设也大都倾斜甚或倒塌。
不怪素素那样猜测,这聚澜阁一向只有沽儿与泓峥居住,女孩灵力低微众所周知,聚澜阁如此状况,想来只能是他表弟所为。
他没有忘记沽儿疑似宿命通的身份,但他依旧更倾向是泓峥,一是沽儿从未展现过神力,二是他这表弟近日明显压力过大,情绪起伏不定,也许只是一件芝麻针尖的小事,就会引动怒火。
现下聚澜阁岌岌可危,泓峥与沽儿皆不知去向,春从亲眼见证过,愈发忧心忡忡,委蛇见之,及时道出毛毛所遇之事,这才使其冷静下来。
“我看他们两个未必是吵架了,许是突发了什么状况就是不知,泓峥带沽儿进入潭中是要做什么?”
委蛇道出心中的疑问,而后询问春从,“小友,你可知这潭水通往何处?可有什么藏身之地?”
经由提醒,某村长瞬间有了思路,他请老前辈回医馆稍等片刻,这碧花潭他还算熟悉,自会细细搜寻一番,等有了结果定会通知大家。
目送走上古大蛇,春从旋即化龙入潭,他还找来毛毛做帮手,让其尽量遍走水道,一有发现及时报告。
猪婆龙不敢怠慢,听话地游走了,春从快速搜寻一圈,无果后,便决定去一趟岌山。
他认为泓峥应该不会带着沽儿深入潭下的水路去往北海,那从碧花潭出发,能到达最远的地方,就是他的封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