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龙族的王后亦是修为不凡,两个孙儿和一宫的水族都在她的庇佑下有惊无险,琉珊赶到后,看见他们安然无恙,一颗心总算是落了地。
见女儿还想去别处,王后连忙拉住她劝道,“珊儿,我水晶龙宫怎会轻易倒塌,你别担心,我已祭出数道灵符,震动很快就会止息,你父王与一众弟妹想来都在尽力而为,我们就待在宫里等着他们凯旋。”
琉珊焦急地问道,“母后,可是那大鹏金翅鸟来了?”
王后蹙眉不能确认,“不知道有没有干系,海中突然生出一堆火红的莲花灯,诡异莫测,浸入海水中竟然也不曾熄灭,有不少水族避之不及,就这样被活活烧死了”
听到这里,琉珊更加激动,“母后,父王与弟弟妹妹们都在外面保护北海,我也要去!”
“娘亲娘亲!我们也要去!”
汐儿与涞儿听到母亲要出去,纷纷跳起来表示自己也要帮忙,王后好说歹说了半晌才将这娘三个劝住。
“好了琉珊,你现在正怀着身孕,你父王特意叮嘱我一定要看顾好你,你有这份心足矣,再者想想春从,不要让他担心呀”
春从
想到他,琉珊总算不再执着,但一颗心仍是悸动难安,她不断说服自己,春从已经化龙了,实力在她看来,北海内除了父王与泓峥,再无可匹敌者,所以他一定能解决此次危急,平安归来。
夫君,我等你回来
“唔!”
此时的春从正压下一声痛苦地呻/吟,形式愈发岌岌可危,可龙王敖顺一无所获,他亦是毫无进展。
他将龙身全部陷入莲花灯群中,好似被淹没一般,缓慢地游动着,只有这样,他才能分辨这些莲灯,努力寻找最初的那一盏,他坚信第一盏灯总会有所不同,或大小或颜色或细节,只要找到了源头,就能破解法术。
只是,这些莲灯虽小,但积少成多,规模已仿若一片红海,当然不可小觑,红莲灯燃烧正旺,那是一种阴火,邪恶无比,若是沾上了不及时熄灭,很快便会钻入内部透达骨髓,春从巡游其中,难免被其灼伤,他极力忍耐着火烧火燎的疼痛,毫不停歇,坚定地继续寻找。
龙王敖顺飞游在他上方,看着这个晚辈一身伤痕累累,自是不忍,春从的龙鳞边缘甚至已被烧灼至打起卷,而本来漆黑的颜色,也终是被邪火烧化,露出了本色。
龙王眼见其逐渐变成一条黄龙,却并不如何惊讶,他早已知晓水天菩萨点错龙身一事,什么颜色的龙鳞何须计较,春从这后生如此勇敢无畏,自然是北海的龙,将来更会成为他敖顺的女婿。
可是眼下,饶是春从不顾一切,北海龙王遍施灵法大开天眼,可一时间却仍未找到那盏莲灯,形势已是间不容发,料想过不了多久,流龙阵织成的密网便会承载不住海量的莲灯,终会破溃。
若是那样,北海就将成为炼狱,一海的水族会悉数灭亡,龙宫也不能幸免,到那时,便是大鹏金翅鸟所设想的莲航普度了,他的邪煞红莲灯会占满一海,将所有水族绞杀殆尽。
不!绝不能发生那样的事情!
春从忽然急摆龙身,用一双龙角顶开前方蜂拥而至的莲灯,一边查看一边风驰电掣地前进,可即使这样,他仍未找到与众不同的那一盏,莲灯还在不断滋长,若想找到正确的那一盏简直堪比大海捞针。
可他不能放弃,绝对不能放弃!
就在这时,春从忽然捕捉到了一抹异色,在百万计数的莲灯间若隐若现黑红色的一盏,他瞬间确定,这就是最初的那一盏灯。
“春从!”
接下来的一幕,饶是敖顺也大惊失色,一切发生在瞬息间,他在不远处尚未明白春从的意图,就见其一头扎进了红海中心,转眼间,无数红莲灯就将之掩埋。
原来那盏异色莲灯邪性得很,好似发现了龙的想法,一下子钻入深处,春从怎会错失这唯一的机会,立时将生死置之度外,亦深入内部。
随之而来的就是充斥满目的血色,春从的一双龙目再是澄明,此时也分辨不清了,可他依然咬紧牙关继续搜寻,纵使那阴火已烧到皮肉,他也仍旧沉入莲灯深部,不愿放弃。
他已是命悬一线,在遍身炽烈火烧与窒息般的极痛下,做最后的努力。
一颗心迸射的血流仿若要破体而出,就在春从以为自己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他那双赤红龙目忽然精光四溢,穿透一切,放射无边光辉。
这真是否极泰来的奇迹,他竟然在此等生死历练下,获得了天眼通!
一声龙啸响彻云霄,春从利用天眼紧随那盏莲灯,再也不曾错过,他伸出利爪,寒光雪刃般的爪锋一挥,顷刻间便将那盏初始的莲花灯一分两半。
莲灯碎,法术除,大鹏金翅鸟得意的莲航普度终是被破解了,几乎占满一海的火红莲灯须臾间化为乌有,海面恢复深邃沉蓝,风平浪静。
“春从!!!”
龙王敖顺焦急万分,立时俯冲下去,施法变出灵罩将春从保护起来,他这未来女婿的龙身简直惨不忍睹,漂浮在海面上生死不明,他立即带着他沉入海底,一刻不停地返回龙宫,立时开始施救。
海水逐渐恢复平静,水族们见红莲灯消失,危机解除,纷纷游出龙宫,琉珊担心亲眷与挚爱,也想出去看看,可她刚出母后的寝宫,就被自己的五妹妹拦下了。
“长姐,你先别出去你,你陪我回母后宫中歇会儿”
可是琉珊立时察觉到不对,她这五妹说话磕磕巴巴,眼神躲闪,定是隐瞒了什么。
“怎么了?!是不是父王受伤了?还是哪个弟弟妹妹?可是敖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