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青在那二十个人里指了三个人出来,二女一男,这三人眼神不太正,她不喜欢。
接着又指了指亲眷那边的一个头花白,满脸褶子,衣着破败的老者。
“这个人和他的亲人也一并留下吧。”
那老者愣了,直直地朝木婉青看过来,浑浊的眼珠死死地盯着她。
木婉青不为所动。
老者沙哑的声音仿佛枯树皮拖在地上的一般,“为什么?”
“不为什么。”
老者定定看了她半晌,眼中有着执拗的光,“我虽然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但精通易经,能卜卦观相,预测吉凶祸福。”
木婉青的回答也很直接,“我不喜欢神棍。”
这点是真的,自从刚穿来那阵,遇到个非要给她算命的神棍之后,每每想起,都很讨厌那时的感觉。
并非讨厌那个人,而是讨厌那种被外人窥探预测的感觉,讨厌那种被人看破的失控感。
一如现在这般。
木婉青微微蹙眉,看向老者的表情不善起来。
那种被人窥探的感觉又来了,这老者在卜算与她有关的事?
下一刻,老者噗的喷出一口鲜血来,整个人狼狈地摔倒在地,看向木婉青的表情满是震惊,像是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
他算出了什么?
木婉青心中略烦躁,不管老者算出了什么没有,既然能让她产生不好的感觉,那就说明老者其实是有两把刷子的。
而有这个能力的人,在整个末法世界里也不会太多。
这样的人既然遇到了,放在外面必然是让人不放心的,万一他真的卜算了什么呢?
哪怕只是些细枝末节的东西,也有可能产生严重的后果。
杀掉自然也不是什么好法子,修仙界有无数的惨案证明这不仅不是什么好法子,反而还是反噬最大的选择。
那么,自然是留在眼皮底下最合适了。
罢了,留下就留下吧。
到时候养在农庄里眼不见心不烦就是了,就像之前那个神棍一样,不再见到就没什么了。
牙婆遇着这事只觉晦气,连连说要赔不是,还招呼人要把这吐血的老者拉下去。
人群中有个约么三四十岁男子立即跪了下来,恳求道,
“姑娘,大爷,这是我的一个长辈,从前在郡里是很有名声的神算子,曾为很多达官贵人占卜过。
我父亲曾是郡守族亲家的管家,我亦曾做过管事,帮主家经营过农庄铺子。
您说的那些我都懂,都能做,求您收下我们,给我们一条活路!”
牙婆喊来的守卫正要将这男子和那老者拖走。
木婉青忽然开口,“等等,这两人我们一并带走。”
牙婆忙笑道,“姑娘真是善心肠,既这样,这两人就送予姑娘了,这些人一并算二百两银子。”
周兴办了手续,得了一摞卖身契,挑了个没人的时候将卖身契交与木婉青,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