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说不出来。
“不用说了。”
米洛迪斯转身离开,时柚连忙追上去,抓住他衣服的一角:“我能说,能说的。”
男人脚步一顿:“是我逼你?”
时柚猛地摇头,脑子根本就不能思考,只是顺着对方的话音接话:“你你,辛苦吗”
对一个恨到希望对方立刻入土为安的人,说出关心的话是违心到嘴巴可以背叛身体的程度。
她的每一个表情都透着不情愿。
甚至可以轻易从那眼神里读出和她说出的话截然不同的恶毒。
米洛迪斯并不需要关心,可是,她说出了正确答案,让他清楚看到了她的违心。
很显然,这比直接说‘不关心’都要严重。
米洛迪斯压下了嘴角,一声冷笑从喉间溢出。“我不是一定要强迫你说什么,你以为我很想听?”
那语气明晃晃的在说时柚自作多情。
时柚这一急,潜力也爆发了,扒拉着米洛迪斯的衣服,对方竟也没躲。看看,都是因为这群人惯得,时柚还以为全天下都是普通人呢,早不知道将神术师这类人忘到那个旮沓里了。
刚来到这个世界,她过的多美好,此刻就有多狼狈。
短短的时间,怎么就变了一个人?
“米洛迪斯大人,不管是因为什么,赫卡是圣殿的人啊,不要这样好不好,有什么事大家都好商量啊,你这样做事,以后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整的多尴尬。还有,她是教皇的女儿,你这样也不好交差”
不然说人的潜力巨大呢,一来二去,竟然成了为他好。
米洛迪斯的表情明显缓和了下去,盯着身上脏兮兮的人,一手拎起给带回了屋。
这屋子的主人早不知道去那了,不是活着就是死了,屋里站着几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身着骑士铠甲,面容冷峻。
米洛迪斯一进来便冷声令道:“出去。”
几人就走出去,还给关上了门。
他把时柚放在桌上,略一抬手里屋的门便开了,露出厨房的一角,见米洛迪斯要烧水,时柚麻溜的从桌上下来又过去抱着他的衣服不松开:“回,回去再洗,跟赫卡回去一起洗”
那声音还带着哭腔,米洛迪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
他伸手抓住搂着自己腰的小脏手,也没用力,象征性的挣脱了一下,对贴在自己背上的粘人精冷声道:“放开。”
时柚摇摇头:“跟赫卡回去好不好。”
米洛迪斯也不知道自己那来那么大的气度,只得同意了。再不答应,不是他脏死在这,就是后面这没用的东西哭死在这。
时柚懵了,就这?
就这!!!
懂了,米洛迪斯怕脏,生命的真谛啊,回去一定得记载本子上,不然找地方纹在身上也行。
被带回光明圣殿的时候,时柚都没看到塞穆尔的身影,她也没敢问,鸵鸟似的跟在赫卡身后。
依然狼狈的人停下脚步,赫卡的一如既往的冷淡神情:“你总跟着我干什么?”
她像失忆了一样,又或者,时柚想到另一个可能,又或者,赫卡早就习以为常
赫卡不知道时柚在想什么:“你一路上都在用奇怪的眼神看我,我今天是有些不得体这也没办法,圣骑士受伤是家常便饭,我不是每时每刻都要干干净净的。”
“不是。”时柚着急的说:“你的伤”
赫卡一甩头发:“这点小伤,没几天就好了。”
又走了一会,时柚忍不住问出口:“米洛迪斯他,他总是伤害你吗?”
赫卡随口应道:“嗯,弄不死我,他也就这点本事了,今天倒是奇怪,竟然中途放过了我。”
时柚:“”
她深切的体会到什么叫做:三观尽毁。
在她看来天塌下来的事情,对米洛迪斯和赫卡来说竟然只是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