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他有些不知所措的解释道：“是你非要问的，而且和你的外表无关，我说的是我看到你看不到的，人类没有字可以解释，但我没说你难看。”

“我觉得心上被扎了一刀。”

嘴上这么说，时柚心里却想着，何止被扎了一刀，就像穿着衣服别人同样可以看到她不穿衣服的样子一样，直接看到本质，质量如何。这简直是变态的天赋。

她曾经想过，神明无时无刻不盯着人的隐私，看一眼从小到大尿过几次裤子都能知道已经是可怕到极限。

原来没那么无聊去看你经历过什么。

这么一想，只是能看到经历还好，至少内心的阴暗人格还有办法隐藏。当所有的表象都是无，神明可以在不需要意志努力的情况下轻易看到一个人的质量高低。

她一下子就不知道哪个更可怕了。

盯着他手里的两个娃娃，时柚也顿时没了兴趣。

有这样分辨生物质量能力，即使什么也不知道，同样能一眼分辨那些人是坏人，哪些人善良单纯美好。

“时柚。”

“怎么了？”

时柚盯着他，更郁闷了：“你笑什么？”

“你在意我如何看你？”

“我不在意。”

“你在意。”

“在意怎样，不在意又怎样？”

“就像这样，生气的时候会好一点。”他的声音平静，嘴角吟着浅笑：“我想，原来你也是要脸的，有自尊就好得多。”

“你不要这么一脸单纯的把我骂到想一头撞死在这里。”

“我没骂你。”

时柚心梗，自己在透眼里到底是什么样的？亏她还一直觉得自己成功塑造了一个真善美的好形象。“还不如骂我呢！你、你、有的话要适当的憋在心里，那些能说那些不能说你要自己分辨。”

没办法，谁让这位神明比较傻。

“可能你觉得我是一个没自尊的坏人吧，但是你要知道，作为人类有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的，这个世界上的人啊，多多少少都会有点质量问题，看破不说破的人才配有朋友在身边。”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有自尊，有骨气固然好，更显得正义，但那样活不下去。而丢掉过的东西，捡起来又那是容易的事情。

她早就在污泥里腐烂的生根了。

就像透说的。

她也是才知道，她已经烂到这种程度了，整个镇上找不到比她更烂的人。能不心塞吗。

时柚自觉地离他远点，没有理会透有些不解和受伤表情，突然泄气道。“等你能适应生活，我们就分开吧。”

“为什么？”

“我”

她没那么强的心态，有那个女孩子不爱美，不在乎自己形象呢？让她在一个很完美的人面前，总是做一位破烂的，肮脏的，粗糙滥造的丑八怪，谁会一直留在那个人身边啊？

即使是再喜欢，再无辜的人，也会想要逃离。

时柚觉得自己已经很强装自信了，等他适应之后，就当仁至义尽了吧。

透很敏感的察觉到气氛的尴尬，他垂眸，轻声道：“我见得多了。”

“什么？”

“人，我见得多了，这不是我能控制的。正因为是这样，早就适应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为什么要反过来在意我能不能看见，还因为这样要赶我走。”

他主动把手递到时柚手上，牵着：“我是一定要留在你身边的。”

“还是不了，我怕你嫌我丑。”

时柚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