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太不礼貌了吧。
时柚不服:“你看不起谁呢!这分明是个概率问题,我活着有错吗?说什么杀人魔疼爱我你别恶心我了。”
那画面,想想就一阵恶寒,那是能从活人身上生扒皮的变态啊。她正打算下楼,小腿突然一阵疼痛,一个趔趄,不得不蹲了下去。
“怎么了。”
“腿疼。”
透蹲下检查了一会没见伤口:“最近不是这疼就是那疼,是不是碰到了?”
“没有啊,真的是突然疼的。”时柚摁着他起身。“没什么事,也不是很疼,我下去弄早餐了。”
说着就下了楼。
这场仗打的悄无声息,依然没有消息传回,所有人都正常的生活着,偶尔提起都无可奈何,原本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结束的事,一旦结束,对任何一方都是摧枯拉朽的灾难。
胆战心惊的生活不如及时行乐,即使被威胁,搬离锦城的人仍是少数富有的家庭。
大部分的人向生活妥协,他们盼着命运再眷顾一点,心存侥幸死的并不一定是自己。
人类那么多,不管死多少人,都看不出这里的人变少。
该有的热闹依然没变。
除了因为失眠导致的注意力经历下降,时柚还会感到不明原因的躯体疼痛,透拉着她去看了一次医生,人家说什么事也没有,多喝热水多吃饭,再喝点强身健体的药
时柚自然是拒绝的。
安眠药她倒是能考虑一下。
最后被透逼着喝了几次药,效果还是没有多大的改善,时柚苦不堪言,正担心着他会继续去买药折磨她的味蕾时。
那个医生就死了。
死的时机也是绝了。
这下透就没处买药来折磨她了。
虽然她感到很抱歉,但还是因为那个医生的死感到了庆幸。
你死了,这下我不用喝药了。
说来好笑,不断的死讯,让大家都对死亡反而感到麻木了,甚至有直接自杀的。
医生的死,让透的心情很低落,时柚想安慰,又觉得这会显得自己有些小人得志,张了几次嘴都找不到安慰的话。
只能就事论事道:“那药本来一点用也没有,喝不喝都一样。怎么了还不高兴,你那么喜欢看我喝药啊。”
“不是。”
他低着头,忽然睫毛颤动,似乎想到了什么,拉起时柚的手带到自己的房间,翻箱倒柜的从一堆玩偶中找出了一个红色的娃娃,它看起来八岁左右的大小,一头红色短发,鳞片一样的红色皮肤,看着像个男生,却穿了滑稽又相称的红裙子,反而看不出男女。
透不知道从哪摸出了一把刻刀,随手将娃娃从中间划开,囫囵的拨下一层薄薄的东西,时柚站在身后根本看不清,见他拿去厨房,也跟上去。
他像之前煮药一样丢进锅里倒水烧开。
把时柚看的一愣一愣的,还没从那么精美有个性的娃娃被破坏的事情中走出来,水都已经烧开了。
暴殄天物啊。
“你在做什么?”
“药。”
“什么?”
“健康之神,吃了身体就好了。”
“你还能这么迷信?”时柚无语了,这和信徒吃佛祖的香灰有什么区别
透没有说话,汤一点点变成红色,逐渐成了深红,他搅拌着,到浓稠,咕嘟咕嘟冒着泡,还会发光,整个厨房都被映成了红色。在时柚眼里就成了一个在做毒药的巫。
白雪公主的后妈!
练毒呢?
这颜色让她后退了几步,试探着指着锅越来越少的浓汤,不确定的问:“你,你不会真的要给我吃这玩意吧?”
真的不会吃死人吗?我们人类的身体还是很脆弱的
“我说可以吃就可以吃。”
“”
厨房里的这一幕,不知道为什么,时柚觉得有些作呕,脑子里总浮现出那个活灵活现的娃娃,都怪透技术太精湛了,做的就像有生命一样。唐僧为什么不肯吃人参果了,大概也是这种心情吧。
她捂着胸口,忍住反胃的感觉问道:“那个,能不吃吗?”
“不能。”
“我要是不吃呢?”
“我可以喂你。”
时柚嫌弃的龇牙咧嘴:“我突然觉得现在精神抖擞,身体倍棒,不信我可以去院子里跑两圈。我真不吃你别”
汤从半锅熬到只有半碗那么多,被透用勺子盛了出来,还不忘撒了点糖。
他低头抿了一口,转过身笑道:“甜度适中,在冷冷就能喝了。”
时柚死命的摇头。
这下子还不如继续吃那个医生的药呢
她真的非常反感,跑回卧室的途中忍不住干呕了,行云流水的把门反锁上,对着垃圾桶就开始吐,什么也吐不出来,难受的脸色通红,脖子,额头上的青筋凸起。
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