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回跟帝子撞上，顾星泽总要吐一大摊血。

时间久了，顾星泽也就看淡了，横竖是他欠他们的，吐血而已，死不了，即便死了…

死对顾星泽而言，又是一种生。

他擦干净嘴角的血迹，静静的回到了自己的洞府，坐在椅子上的那一刻，周遭的时间才开始流动。

江羡月的洞府之中，锦梨紧紧攥着江羡月的手，生怕江羡月下一瞬就消失不见。

“阿姐，你真的没事了吗？”

锦梨瞧着江羡月的脸色很不好看。

团子心想，即使阿姐真的还有哪里不舒服，也是不会跟自己说的，团子叹了口气，紧紧的攥着江羡月纤细白皙的手指。

江羡月果然就如锦梨所料的那样，她笑眯眯的揉揉锦梨的脑袋，温柔的告诉锦梨，她没有任何事。

“梨梨呢？”江羡月一把将团子抱在自己膝头，“近来如何？”

“我很好啊，”锦梨笑眯眯的，跟江羡月分享着自己近来学习的法术，“怎么样？梨梨厉害吧？”

“厉害啊。”江羡月笑笑，目光温柔的看着眼前的团子。

对上自己阿姐那般温柔的视线，锦梨鼻尖忽然有些酸涩。

记忆之中，昭离看自己的眼神永远都是这么的温柔。

锦梨鼻尖酸涩，眼角也红彤彤的，她笑着，一把扑进了江羡月的怀里。

“阿姐…”

锦梨心中涌上来的话，都是不能说的。

团子抿着唇，她自然知道自己的阿姐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

但是互相演什么的，真的好气又好笑！

在江羡月的怀里蹭了蹭，锦梨破涕为笑。

“阿姐，以后你教我好不好？师尊他凶巴巴的。”

说起了自己的师尊，团子就挤眉弄眼，学着江临渊平日里冷冰冰的模样。

这么一下，倒是把江羡月给逗笑了。

“你啊…”

江羡月笑眯眯的点了下团子的鼻尖，眼底倒映着的，是锦梨的模样。

团子嘿嘿一笑，缩在江羡月的怀中。

锦梨其实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跟自己的阿姐说了，但是那些烦人的禁制，另外就是…

锦梨担心阿姐之所以瞒着自己，是跟天道做了什么交易，她倒是胆子肥，但是连累了自己的阿姐可就得不偿失了。

这么一想，团子立刻就收起了心中的酸涩。

团子今日过得是十分的充实，她眉眼弯弯，跟江羡月说起了自己的所见所闻。

江羡月嘴角含笑，眼神温柔的听着团子的话。

良久，锦梨讲累了，她抓着江羡月的手，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最后，团子还是向黑暗势力低头了——团子脑袋一歪，沉睡了过去。

许是因为江羡月在团子的身边，这一夜，锦梨没有做什么奇怪的梦境，倒是梦到了自己跟昭离的从前。

梦境之中，昭离笑眼弯弯的背着团子，锦梨趴在阿姐的背上，眉眼弯弯的跟自己的阿姐说着什么。

前方一片模糊，但是这一次，锦梨不想着探寻了。

只要阿姐在自己的身边，即便前路艰险，但是那又能怎么样呢？

一觉睡到大天亮，锦梨醒来的时候，自己的身边已经没有了江羡月的身影。

团子揉揉眼睛，一个鲤鱼打挺就坐了起来。

环顾了下四周，锦梨的确是没发现自己阿姐的踪迹。

便是平日里朝阳峰上的吵闹声，团子都是没听到的。

心中慌乱不堪，锦梨拧着眉头，赤着脚就要往外跑。

刚跑到了门口，团子就被人一把抱了起来，顺着那只大手往上看去，映入眼帘的，正是顾星泽那张带着灿烂笑容的脸。

锦梨眨巴了下眼睛，手指牢牢地抓着四师兄手臂上的衣衫。

虽然…自己可能跟玄肆有前世情缘，但是那也都是前世的事情了。

锦梨最是擅长给自己洗脑了，渐渐的，团子在顾星泽的怀抱之中放松了下来。

顾星泽垂眸，盯着团子看了许久。

“小师妹。”

“干嘛呀！”

锦梨挺直胸膛，腮帮子鼓鼓的，眼神之中也带着质疑。

顾星泽忍俊不禁，“无事，只是随口喊一声。”

锦梨这才发现，一直以来都叫自己小乖乖的顾星泽，现在居然叫自己小师妹？

转性了？还是变态了？

锦梨才没有那个闲工夫想这些呢！

“四师兄，你给我挽发吗，”团子吸吸鼻子，“不行的话，就喊大师姐哦。”

“？？？”

这是在质疑自己的能力？

少年人的胜负欲实在是奇怪的东西，仅仅短短一瞬，顾星泽就从自己的储物戒之中摸出了一整套挽发的装备。

瞧见团子目瞪口呆的模样，顾星泽挑挑眉。

“我可是专业的，”只是从前没什么机会展示，“说说看，今日想要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