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鼓声响,桃花枝自皇后的手上开始传,咚咚鼓声时而如快马奔腾,狂风暴雨,恍惚间又如绵绵细雨,溪水流长。
这鼓声快,则传枝快,鼓声慢,传枝也慢,咚咚咚余声,最后一响,元初晞及时转过身去,元莺莺递不过去,只好攒在手中。
“作诗吧,元五姑娘。”
元莺莺求助似的看向元苒苒,她作的那些诗哪放的上台面?此前在书塾读书的时候都是元苒苒暗中替她写的。
“五妹妹还是快些作吧,俗话就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与三妹妹走得近,定能染上三分书香气的,可别让大家伙久等了。”元初晞善意地提醒道。
“我我我就以桃花作诗吧,”元莺莺抿着唇,紧张的都快将桃花枝条给搓出皮了,“四月桃花枝上开,朵朵粉色迎人来,桃花扶风胜人面,却被人面簪上头。”
上头二字刚落,不少人侧头互看,更多拂鼻以待,霎时间无人做点评,元莺莺自知羞愧,自个儿坐下就痛吃上一杯。
击鼓传花依旧进行,只不过一直轮不到元初晞,这下倒让元苒苒急了,她可是要让元初晞出丑,亮出草包身份的,于是在最后一轮的时候先是攒在手中,
然后听着击鼓声靠近尾声节点往后传,继而给元莺莺使了个眼神,鼓声越来越弱,仿佛下一秒就会停下,元莺莺攥了攥,在‘啪’地一下递到元初晞的手中,鼓声停了。
“二姐姐,作诗吧。”这下可就轮到元莺莺来善意提醒了。
元苒苒可学乖了不作声,她就静静地看着元初晞出丑,不就是一个乡下草包,还能满腹经纶不成?
元初晞捏着花枝款款而起,一副从容的样子让在场之人都为之赞赏,“众花之中,我偏喜凌霜而开的梅花,自有一番高傲彻骨,而于草木之中,则喜君子竹,亦是耐寒而立,心虚洁贞。”
“竹影和诗瘦,梅花入梦香,可怜今夜月,不肯下西厢。”元初晞对上顾墨添的眼神后快速躲开,这诗是由元代诗人王庭筠所作,隐有一股有情人不能互通情愫的遗憾之感。
“好!”不知是何人惊呼这一声,将在场之人的思绪纷纷拉了回来,顿时便响起雷霆般的掌声。
啪啪地似在打元苒苒和元莺莺的脸。
王语兰兴奋地开口言道:“姑母,我瞧着元二姑娘这诗作的好,当是全场最佳,看来你这步摇可得是真真要送出去咯~”
“这话说的有、”
“二姐姐,难怪昨日你会到清乐阁来,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元苒苒才不相信这诗会由元初晞所作,她自认是饱读诗书,尚且不能作出此诗句,更别说一个乡下草包了。
元初晞淡淡地问道:“我昨日并未到清乐阁,只闷在屋里吃药,三妹妹这是想要冤枉我不成?”
顾墨添听着吃药二字,眉角一动,又加上闷这一字,顿时便觉得心头处怪怪的,不舒服。
“那妹妹就直说了,此诗乃妹妹所作,不知为何今日会从二姐姐的口中说出来?”
元初晞还真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若单是侮辱她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对王庭筠这位诗人进行碰瓷,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
“那就请三妹妹说说为何会作这首诗?以及想表达的是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