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脸色苍白,慌乱了心神,连忙摇头狡辩,“宁儿,婶婶怎么会卖掉你呢,肯定是你睡糊涂听错了……”
“哦?没有吗?”
姜宁的视线落在赵氏的腰上,赵氏心虚,下意识捂住腰间束着的布带。
姜宁静静道:“那么你藏在腰上的五两银子是从哪儿来的?赵家一贫如洗,是不可能有这么多银子的。”
“我……我……”赵氏额头顿时流下冷汗,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姜管家见状使了个眼色,让婢女去搜,很快婢女走过去从赵氏的腰中摸出了五两碎银。
赵氏面无血色,手脚发凉。
姜管家听了冷哼一声,目光不善。
“赵氏,这些话可都是真的?”
赵氏吓得说不出话来,腿脚发软。
躲在人群中的田老爷听说京城富贵人家来接宁丫头回去了,忽然想起他昨日做的事情,他差点对那丫头下手,害怕的腿脚发颤。
直接走出去重重甩了赵氏一巴掌,“好啊!你差点害死我!”
赵氏被打的耳边翁响,头脑发晕。
田老爷向着姜管家道:“这可不关我的事啊!是赵氏说要把她的侄女卖给我,我也不知道那不是她的亲侄女啊……这位爷,您可要明鉴啊!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啊!”
姜管家气的说不出话来,转身看向姜宁,恭敬的请示:
“小姐,您要怎么处置他们?”
赵氏和田老爷听了吓得一下子跪了下来,赵氏哭喊:“宁儿,不,宁小姐……是我一时糊涂做了不该做的事!看在多年养育之恩的份上,请小姐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一次……”
“养育之恩?”
姜宁听了仿佛听到尤为好笑的一件事。
从她记事以来赵氏每天对她打骂,从早到晚有干不完的活,手脚慢了点,就不留情的殴打,差点把她打残废,昨日竟然还将她卖出去换取银子。
现在还敢来跟她讲养育之恩?
就算有恩,也早就还清了。
姜宁冷然转身乘上马车,淡淡道:“我不想听见他们说话了。”
姜管家会意,使了个眼色,婢女走过去左右开弓扇赵氏的脸,扇了几巴掌后,赵氏脸红肿,求饶的话也说不出来。
等打完后,姜管家才缓缓道:“时候不早了,该赶路了。”
听着赵氏的咽唔声,姜宁仿佛出了多年来的恶气。
乘上马车,她掀开车帘,望向不远处的小山,她的养父母就葬在那里,每年祭日赵氏嫌浪费钱不准她祭拜,她只能从山上摘野果祭拜。
等回去侯府,报了前世仇恨后,一定会回来给父母重新造立冢墓。
马车摇摇晃晃在路上颠簸,一路赶往京城。
姜宁脸色平静,安安静静的坐着,从脸上看不出任何神色。
实际上袖子下她暗暗攥紧了拳头。
一路上,婢女偷偷打量着姜宁,这位小姐从小养在乡下,原本以为会是粗俗鄙夷的乡下女子,没想到颇有大家闺秀的仪态,文文静静的。
一日后。
“小姐,到侯府了。”婢女道。
姜宁颤抖着睫毛,抬起了眼,随后伸出手,掀开了帘子一角,映入眼前的是侯府的匾额。
她回来了。
她前世的噩梦,就是从这一刻开始的。
姜宁的心里一刺,感到钝痛,眼眶渐渐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