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对方清瘦的脸颊,乌僖佯装一叹气,编了个理由。
“自你走后,他见保护不了你,一个劲往练兵场加练,结果身子积劳成疾,正值首领更迭,他躲过几场刺杀,无奈百密一疏,临终前,将首领之位传与我,溘然长逝。”
常钰处于极度的忧愤之中,被乌僖编织的谎言中无法自拔,她愁眉低首,久久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而另一头的京师百姓得知司瑾亲自南征,终有人恐慌难自抑,逐渐有风言风语出来。
但谣言很快就被扼杀,庄宇似乎摸到对方的套路,一发现不对劲立刻顺藤摸瓜抓住了企图散发谣言的人。
“果不然,这线索又断了,对方的嘴巴倒是比老夫想象的还紧。”
庄宇虽未被时时叫去御书房议事,但图腾一事司瑾也曾告知与他,他是实打实的保皇派,只拥护正统一系。
现在的他站在书房的书台面前,矍铄不减的粗眉此刻却深深皱起,而秦钦温站在一旁观着不语,以晚辈的身份耳濡目染。
“下去吧,扣押大理寺,把酷刑尽数用上,老夫不信,这还是个铁齿铜牙。”
来禀的人闻言后背一寒,为那人默哀了几秒钟,很快就退了下去。
“秦侄,此事你可有看出几分端倪?”
秦钦温不知图腾之事,但为官者,也嗅到了几分预谋的算计,他沉思片刻,“晚辈觉得这闹事者似乎有难言之隐,若没猜错,应该是有幕后推手。”
庄宇欣赏地望了一眼自己选的女婿,心中满意。
“不错,还有吗?”
秦家在京师也算是士族名望,秦钦温对形势自有一番认知判断,他想了想,再次开口,“或许与南北大乱有一定关联,这都是危及社稷江山的,难道?”
他吃惊地抬起头,眸中满是后怕。
书房里陷入静默,秦钦温隐约察觉,对方可能意在上面那把椅子,他脖颈一缩,看向摄政身份的庄宇,不知如何反应。
“不错,孺子可教。只是对方狡猾,且看着吧,见招拆招。”
说到这里,庄宇没再议论朝政,而是说起私事,“你与凤琴最近相处得如何?”
秦钦温在对方的注视下,无处遁形,拱手腰下,如实回答,“郡主生性爱闹,钦温做得还不够好。”
看来两人关系浅浅,庄宇也大致料想到自家女儿何等跋扈模样,对于将不足归到自己身上的秦钦温,欣赏更足。
“她小女孩脾性太浓,必要时还是不要太顺着她。”
话虽如此,可谁更宠溺,显而易见。
秦钦温听话得点头应下,两人在书房又议了一会,转过走廊,秦钦温立马就听到了一熟悉的清脆高扬的女音。
“贱婢!本郡主行事,还用你来置喙?!你莫以为攀附上那贱人,就可以嚣张任为了?她就是一个姨娘,我娘碾死她,就跟我碾死你一样简单,果真都是下/贱的东西!”
话里话外,脏/话侮辱不止,秦钦温看得紧皱眉头,反感愈发深切。
庄凤琴骂的人正是清梅,其入府后很快就被庄氏发现,之后更是被处处针对。
面对着庄凤琴的有意辱骂,她指甲都要嵌入掌肉里,看着人背后的秦钦温,表面故作惶恐不安。
这次因为庄府派发布料,清梅端着庄姨娘份额准备回院,被庄凤琴撞到,二话不说抢了过来,她劝了一句,才有如今这幅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