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有些冷寂,自常钰和司瑾走后,似乎少了几分人气,无怪乎司珩觉得无趣想要人陪。
待人禀告后,杨予牵着苏子行一同踏入了别宫。
“姐姐快坐。”
司珩身为公主,在这种情况下,也隐隐感觉几分不对,哪怕呆在深宫烦闷,也不敢乱跑分毫。
杨予看了对方一眼,太监宫女已被屏退,她见对方欲言又止,主动开口。
“可是怎么了?”
司珩点头,“姐姐可知道上次事件后,十嫂的状况?”
杨予摇摇头,这才想到,对方好久没召自己去向家了。
“她受惊过度,虚弱在床好些时日,昨日十哥告诉我时,脸色十足难看,唉——”
司珩说时,有些唏嘘,更感叹有情人终有缘无分,情薄不能长久。
杨予惊得挑眉看向司珩,有些乍然,本来她对平王妃当时吐露的那话还有些怀疑。
莫非只是单纯为了吓走歹人?
她始终想不通,甚至回府的时候还在走神,面容怔然,准备去探望一番。
没过多久,平王妃病入膏肓的传闻在士族贵胄中传开,无数人唏嘘叹息,也不知是在叹红颜薄命,还是叹这对眷属难永远。
翌日,杨予还是带上一些补品薄礼,登府而去。
“苏夫人,请。”
向家的小厮十分有眼力见,推开门一路领着人就要去平王妃的房间。
这时,杨予的脚步微顿,那小厮遇到林校,连忙施了一礼,称道,“林护卫,这是苏府夫人,闻王妃病重,特来探望。”
林校颔首,对着杨予拱手抱拳。
“谢苏夫人一片诚意,然而王爷有交代,王妃面容憔悴,不想以面示人,且屋内病气过浓,夫人女子无法久待,还请夫人见谅。”
杨予见其身形高度,与那日马上的人相似,她微微收首,敛住心中惊骇,此时一听其言,句句看似滴水不漏,可心里总感觉怪怪的。
但还是把礼品一赠,毕竟话已至此,再强行进去岂不是有些鲁莽。
林校眼眸一闪,继续开口。
“不过王爷有些疑惑,想问夫人一些事情,不知夫人可有空闲?”
“什么事?”
杨予疑窦越深。
“这……”林校犹豫,“属下只是奉命行事,也是不知。”
杨予下意识看了一眼云栖,感觉今日来得不巧,可已在人府中,只能缓缓点头。
向家有其他旁系庶出,但家族不算旺,且在京师威望不高,府邸不算大。
当林校领着杨予准备出府,后者茫然一止,可对上林校的话,心中瞬间了然。
只见对方一脸叹息,“向家并未给王爷添设空房,且向家人多眼杂,不好与夫人见面,怕有闲言碎语,让王妃的病情加重。”
平王妃对司汤行的爱意的确很深,提出她,杨予心中就知道,平王不想让人误会,立马少了些防备之心。
只是心中还有所疑惑,“林护卫可知王爷要与民妇问的到底所为何事?”
如若没有之前平王妃宣召她进向家的事,这种请求,她定是不应的,可人即将灯枯,她应算是在京师的为数不多的交集。
不应,就显得莫名无情了几分。
云栖身为婢女,出于安全,被她留在马车内一同坐着,听到杨予问话,林校在车外有些缥缈的声音传入。
“与王妃病情有关。”
杨予暗道莫非病情有蹊跷,谁料突然惊马,马蹄扬起,鸣叫乍响,她惯性地扶住车柱,心中不安渐生。
“林护卫,出了何事?”
可半晌都无人回答,马车仍在继续向前奔,云栖连忙掀开车帘,车外空无一人。
“夫人抓住,奴婢这就控制住这匹失控的马。”
马车已有所偏离方向,往京外而去,杨予望着原先有些喧嚣的人群越行越远,右眼直跳。
她当下立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