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住极大的喜悦,银灵子转身回到殿上,娇笑着奔到了魔尊身边。
“尊主,您莫要生气了,末将陪您再饮几杯可好?”银灵子声音清脆面容姣好,又是个知情识趣的,奉承讨好魔尊自是不在话下。
魔尊脸色并不好看,心头亦是阵阵烦躁,冷冷道:“你跟本尊说实话,后土她宁可死也不愿作魔后,本尊是不是很失败?”
银灵子眼珠一转,伸手勾住魔尊的脖子,娇媚无比道:“尊主雄才大略、威武不凡,神界的天帝也不能与您比肩呢!别人忤逆,那是她自己犯傻,没这个福气。”
魔尊面上表情不变,盯着银灵子的脸盘眯眼道:“你说别人犯傻没福气,莫非在暗示本尊识人不明?”
“末将不敢!”银灵子急忙撒手,低头认错:“尊主恕罪。”
魔尊眼睛扫过银灵子细嫩的脖颈,舔了舔嘴唇露出一丝笑来:“也许你说的也有些道理,今夜就留宿魔宫吧!”
银灵子肩背一僵,继而仰头看来,不敢置信道:“尊主,您真的准允末将留下来吗?”
魔尊伸手勾住她的下巴,玩味一笑:“以后你该换个自称了,叫奴家好不好?”
银灵子喜不自胜,眼眸之中跃动着璀璨的光华,乖巧回道:“奴家遵命。”
魔尊哈哈大笑,一把揽了银灵子的腰拉到座中,魔焰涌动掩住了两人的身影。
内中之不可描述者,非言语所能尽说。
……
魔界极西边境处,一队魔兵押送后土而至。
前方雾蒙蒙、黑沉沉,毒瘴之气隔绝了一切探查。
穿过瘴气,后面就是混沌海,而九幽炼狱就处在混沌之中。
祝融与共工前后脚赶到,彼此看了一眼,并没有像往常那般见面就剑拔弩张。
魔兵们见这二位来此,唯恐他们是来劫人的,在领头小魔将的指挥下上前阻拦,纷纷抽出兵刃摆出防范之势。
走向押送后土的魔兵前,祝融恼怒大声叱骂:“瞎了你们的狗眼,老子来送送三妹,你等还敢挡道,是找死不成!”
这班魔兵是直接受命于魔尊的,虽职务低下但自视甚高,祝融的喝骂对他们不起丝毫作用。
共工一见不禁皱眉,祝融这么做除了能够发泄一下心头的火气,于事无补。
从袖子里取出几只小巧的口袋,共工上前一一塞到魔兵怀中,含笑套近乎道:
“众位兄弟辛苦了,这是一点小意思烦请笑纳。我们就是前来送后土妹妹最后一程,没有别的心思,还请行个方便。”
小魔将颠了颠口袋,颇为满意地收起了兵刃道:“不是兄弟不给二位面子,实在是王命难违,你们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可不要让兄弟难做。”
这就算是网开一面了。
共工拱手致谢,率先向后土走去。
祝融在后,见这小魔将前后判若两人的态度,心头老大不痛快,骂骂咧咧着也追了上去。
后土倒在地上昏迷不醒,身上的白衣此时血迹斑斑,头发散乱脸色苍白,奄奄一息的样子已经看不出她平日里清冷高贵的气质了。
共工几步上前搀扶后土,见她这般不由红了眼眶。
“三妹,你醒醒!”他轻声呼唤,仿佛口气大些就会吹走眼前人似的。
祝融可不是这么细致的人,三步并做两步走过来,人还未到大嗓门就吼起来了。
“三妹啊我的三妹,这些龟孙王八羔子怎的就把你折磨成这样了!”祝融痛心疾首地大吼,并伸手将后土从共工怀里强势地接了过去。
共工无奈,只得出言提醒:“你慢一些,她刚刚被剔除魔骨,身子孱弱还不如凡人。”
祝融闻言,铜铃大的眼睛里便倏然滚下两行热泪来,更咽道:“这是何苦嘛!与其这般,你就答应尊主作咱们的王后就是了嘛!”
共工本想反驳,但看祝融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委实苦情,便忍住了分辩的冲动。
“你先别急着哭丧,救醒三妹再说。”他没好气道,顺手从怀中取出一颗水蓝色的丹丸来。
祝融抹了一把泪,双眼潮湿鼻端微翕,小心翼翼把后土扶了起来。
共工将丹丸喂进后土口中,单手运气罩住后土身形,帮助她化开药力。
后土缓缓清醒,睁开了眼睛。
见到是这二位,嘴角不禁掀起一道弧度:“死前还能见你们一面,我心甚慰。”
祝融悲喜难抑,笑得比哭还难看道:“说什么傻话,我不会让你就这么死的。”
共工打量后土一遍,又是愤怒又是心疼,沉沉问道:“他们竟然真的剔了你的魔骨?”
后土凄然一笑:“为魔不成还要那一截骨头做什么!”
祝融插言:“三妹,哥哥说句你不爱听的,当了魔后不比你受这番苦楚要强上许多?怎的就真跟尊主撕破脸皮,连命都不要了。”
后土摇摇头,眼神执着坚韧:“哥哥不必说了,我志不在此。与其守着一个暴君苟且余生,还不如早早了断。尊主他……咳咳……”
话未说完,后土气息翻涌一阵咳嗽。
共工急忙又送上一颗丹丸,给后土喂食下去。
“三妹伤势沉重,你就不能不惹她动气吗?”共工埋怨祝融。
祝融理亏,难得竟没有反驳,只帮忙为后土拍背顺气。
后土咳嗽渐止,双颊上涌起两团潮红之色,显见的是伤势太重强撑精神罢了。
摆手谢绝了共工递上的第三颗丹丸,后土撑着身子跪了下来,对着二魔就是一拜。
共工与祝融不肯受礼,齐齐去扶她。
后土摆手拒绝,又连着磕了两个头才缓缓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