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矿石病犯了”
或许是说漏嘴了,他猛得看向了你,却没从你的神情中发现任何的惊讶或是鄙夷。
“小傅讲了你俩的故事,你想恢复的话随便恢复多久,不过你最好先把门开了。”
你离开了实验室,出门时又把门给带上了,小傅和瑞德还呆在实验室,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你没有旁听的兴致,现在你的心里像是坠着一块石头,很是沉重。
街边的杂货铺卖着香烟,便宜货,一包只要几块钱。
你点燃了烟,吸了一口。
很多时候,你都会去想要个答案,为什么你所经历的一切都会是这样,而不是另一个可以被接受的结果。
但是你找不到,就好像,很多事情都是必然。
在你的故乡,战争是必然,嫉妒是必然,剥削是必然。
在这片大地,矿石病患者被歧视是必然,会得矿石病,也是必然。
很多很多的必然组成了这个世界,所以这个世界总是充满着必然。
烟雾缭绕,幸好你靠在酒厂的墙边,不然得被警察以在公共场合吸烟的罪名抓走了。
你点燃了第二根烟,这片大地上的烟特别平和,你的肺部负担并不沉重,你可以一根根抽下去,直到痛苦被遗忘。
“我是不是要定个规矩厂房里不准吸烟。”
斯菲亚踏着步子,一步步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她染了一头红发,在末端卷曲,配合上她那身黑色的皮肤,优雅地像只百灵。
“呦,咱这大小姐,今天要去和哪个公子哥约会去啊”
你熄灭了烟头,随手弹到了厂房的地上。
“玫瑰报业的老总约了我好久,今天我得陪他吃一顿晚餐。”
斯菲亚无视了你,径直走向了酒厂大门。
“你是为了你父亲的酒厂,还是你自己”
你叫住了斯菲亚,她停了下来,没有迈出下一步。
“我知道你很累,但我也很累。希望你今晚能回来,为了咱们的酒厂。”
斯菲亚没有回答你,她向前走去。
她今天喷了香水,同你的烟味一起,回荡在厂房内,味道很是难闻。
你将剩下的香烟收好,看着地上的烟灰和烟头,思考了一会,还是到墙边拿起扫帚,清扫了一遍地面。
托姆走进了酒厂,他将胡子理干净了,头发也梳理得油光滑亮。原本灰色的头发更为他增添了几分老成的气质。
“有你的信,给你一个人的。”
托姆将一封信递给了你,上面很清楚地写明了你的名字。
你拆开信封,抽出了信纸。
“致敬爱的听闻你正从事于斯科酒厂,那么前几日你来我们酒厂拜访,恐怕正是为了偷学酿酒技巧。”
“为了保卫酒厂的利益,我已将证据整理完善,打算连同我的举报信一起,交由纽莱堡市警察局决断。为了避免你我遭遇不必要的麻烦,请你终止与斯菲亚小姐的合作,而我也将摧毁那些证据。”
“这是一场公平的交易,希望你能给我一些面子。”
信纸的最后附上了一所酒厂老板的姓名,这是一封威胁信。
“这信,我这边还有两封。”
托姆从口袋里掏出了另外两封信件,信封上都写着你的名字。
事态略微有些严峻,你稍微皱起了眉头,尽管托姆没看过信的内容,看你的表情也知道上面写的一定不是好事。
“那三家酒厂想让我离开这里。”
“我就知道他们一定没怀好心!”
你在思考破局的方法,尽管你现在一无所有。
你甚至不知道纽莱堡警局是否已经完全向资本倾倒,那三家酒厂究竟只是威胁还是真的能做到所说的一切
但离开斯科酒厂,却又万万不可。
没了你,斯菲亚和托姆只会重蹈覆辙,你所做的一切,都将毁于一旦,哪怕只是为了酒厂,你都不能退却。
现在最好的选择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尽管三大酒厂在暗地里有无数种方法处理掉你,但他们在做出任何行动之前必然会有所迹象。
现在的你,连掌握主动权的资格都没有,但至少你相信,你并非只能坐以待毙。
你靠在酒厂的门边,看着太阳下山,月亮升起。
暗月依旧伴随着明月升起,哪怕这是哥伦比亚,不,这片大地的每一处角落,都能看见两轮月亮。
在夜晚的某一时分,斯菲亚回来了,她的衣着依旧光鲜亮丽,除了染着满身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