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赌博早已上瘾，虽然答应家人不再去赌了，但还是没忍住去了，他是想偷偷赢钱。

不料这次输了六万块，他不敢告诉家人，只好把车子抵押了出去。

这天是周末，晚上一家四口都在家，儿子陈之哲、女儿陈芷欣都在房里写作业，陈凡在客厅看电视，苏玉芳则在做家务。

门铃忽然响起，苏玉芳走到门前问：“谁啊？”

她透过猫眼看向外面，看见了两个年轻力壮的男人。

“你们是谁？”她又问。

其中一个叫张权的男人说道：“我们找陈凡，你叫他出来。”

苏玉芳：“你们找他干什么？”

“少啰嗦，叫他出来。”另一个名为李峰的男人不耐烦道，还用力地拍了一下门。

苏玉芳浑身一震，没开门，朝沙发上坐着的陈凡说：“有人找你。”

陈凡早就察觉到不对劲了，跑了过来，一看门外的两个男人，嘴唇微僵：“是你们。”

“开门！”张权又砸了一下门，大声说，“不开门你知道后果的！”

要是再不开门，恐怕他们会砸掉，陈凡只好开了门。

动静太大，房间里的陈之哲、陈芷欣都走出了客厅。

“你欠的钱什么时候还？”张权道。

陈凡支吾道：“钱我不是已经还了吗？”

“还个屁啊，你那辆车最多值四万，你总共欠我们六万，还有两万呢？”

“我……”

苏玉芳这才听明白，又惊讶又愤怒：“怎么回事？你又去赌了，车子也输掉了，还倒欠两万？”

陈凡没有回答老婆，而是看向张权和李峰：“我现在没钱，你们宽松我一些时间吧。”

张权没心思管他们夫妻的事：“要多久？”

“我这个月发工资可以还你一部分，后面发工资也会还，要分期。”

“分期还可以，那可得要算利息。”李峰转动着眼珠子说。

陈凡唯唯诺诺地点头：“可以可以。”

“什么？赌债是违法的，不能还！”苏玉芳怒道。

“你什么玩意？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李峰怒瞪着苏玉芳。

“闭嘴！”陈凡吼了一声妻子，又降低声音对那两个人说，“放心，我一定会还，改天我去找你们说利息的事，你们先走吧。”

“那行，说好了啊，我知道你住这里了，别耍什么花样啊。”两人离开。

关上门，苏玉芳狠狠推了一把陈凡，骂道：“你个没人性的东西！”

陈凡往后退了几步：“行了，我欠的钱我会还的，不关你的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我们家的钱都是一块的啊，你还有没有人性？”

陈凡怒道：“够了！你还没骂够？”

夫妻俩吵了起来。陈芷欣连忙去打电话了，陈之哲想劝架，又不知道怎么劝。

苏玉芳面红耳赤：“你不是答应了不去赌的吗？你还输了这么多钱，你把老婆孩子放在心上了吗？你真的是没药救了。”

陈凡：“我就是太把你们放在心上了，我去赌钱还不是为了这个家，衣食住行不要钱？还要还苏婉的债，我之前赢的钱不也是给了你们花？我容易吗我？”

苏玉芳：“你真的没救了！把赌博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看来你是改不了了，车子是前两年好不容易攒下的存款买的，你居然输掉了，太过分了！我要和你离婚！明天就去民政局！”

“想离婚？门都没有，不离！”陈凡以前嘴上嚷嚷着要离婚，但他后来认真想过，离婚后儿子女儿不会跟他，他又没钱，怎么养老？怎么再找别的女人组建新的家庭？何况还要分家产，并不富裕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

“必须离，我真的受够你了，我嫁给你这么多年，得到了什么？幸福？尊严？你太让我失望了，你也是没用，做什么都指望不上你，之前治病也是，不见你出多少钱，还想赖账不还苏婉的钱，你和市井无赖有什么区别？”苏玉芳把话说明白了，不再给陈凡任何情面。

陈凡恼羞成怒：“你这个臭婆娘！”

“你敢骂我？你没道理还敢骂人？必须离婚，马上离婚！”苏玉芳大吼，那是极其愤怒的表现。

“我骂你……”陈凡扇了苏玉芳一个耳光，力气极大，“我不光骂你，我还要打你，你这个臭婆娘！当初你生病了我为你跑来跑去，为你赚钱治病，赚钱养家养孩子，你倒好，躺在病床上啥也不用干，还看不起我？你现在身体好了，不需要我了就把我一脚踢开是吧？你这个臭婆娘！”

苏玉芳的脸上出现了一个红红的掌印，火辣辣地疼。

“爸，别打妈。”陈之哲上前挡在父母中间。

苏婉接到了表妹陈芷欣打来的电话：“喂，表妹。”

陈芷欣焦急的声音传来：“表姐，我爸打了我妈……”

“什么？居然打人了？”苏婉一激灵，“你先别着急，打电话告诉我爸和爷爷没有？”

“告诉了，但他们还没赶到。”

“你等着啊，我现在就赶回去，先挂了啊，你去拦住他们，不能动手。”苏婉挂掉电话，对顾宇成说，“不好意思，我家出事了，我先走了。”

她正准备打开车门下车，顾宇成一把拉住她：“打车太慢了，我直接送你过去，你告诉司机地址。”

“也是，那谢谢你了。”苏婉别无他法，只好说了个地址，司机火急火燎地发动车子，驶向目的地。

车上，顾宇成照顾苏婉的情绪，没多问，苏婉也无心聊天，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坐着。

苏玉芳单手捂着红彤彤肿痛的脸，眼里饱含泪水：“你打我，我跟你离婚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