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离婚后,更沉迷赌博,钱全部输光了,工作也丢了,这日,他来到苏婉家门口,按门铃。
苏玉芳看了看猫眼,见是陈凡,问道:“你来干什么?”
陈凡说了个谎:“我来看看孩子。”
苏玉芳只好开门,陈凡再怎么说也是孩子他爸,血缘关系断不了。
苏玉芳离得近了,才留意到陈凡的脸色变了,整个人和以前有所不同,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
她以为他是没休息好,没多想,朝房内喊:“芷欣,之哲,出来。”
儿子和女儿应声出来,喊了一声:“爸。”
苏玉山也从房内出来了,看到陈凡,没给好脸色。
陈凡撇撇嘴:“你们外公呢?”
“出去散步了。”陈之哲说。
陈凡点了点头,看向苏玉芳,表情上不好意思:“玉芳,借我点钱呗。”
苏玉芳一脸警惕:“借钱?我哪有钱借给你?”
“我就借两千,不多,你就借给我吧。”
“没有。”苏玉芳看着大门,“本来还以为你真是来看孩子,原来是借钱来了,如果你来只是为了借钱,那你可以走了。”
“别这样,玉芳,好歹咱们曾经是夫妻,我现在有困难……”
苏玉芳打断道:“我没钱借给你,你走。”
陈凡如此低声下气地求前妻,居然还被拒绝,他有点生气了:“你怎么说话呢?我话还没说几句,你就撵我走?”
苏玉芳还没来得及说话,苏玉山怒道:“你怎么说话呢?这里是我家,你最好说话注意点!”
陈凡哑了几秒,忍着怒气说道:“玉芳,就借我两千吧,我是没办法了才来找你的。”
“都说了没有。”苏玉芳也不想和他多说。
“玉芳……”陈凡的语气有些焦躁。
苏玉芳不耐烦道:“之前离婚,我一分钱也没要,房子也归你了,你还要怎样?”
陈凡像是被点燃了引线般:“你还说离婚的事?当初我他妈就不同意离婚,还不是你们逼的?否则我也不至于有今天!”
苏玉芳也愤怒了:“你这话说的,你不看看你是什么德行?你想不离婚就不离婚?”
“我什么德行?我为这个家付出的还少吗?我赚钱养家,辛辛苦苦,最后还是被你们一脚踢开,你们这帮没良心的!”
“我们又不是没给你机会,你一错再错,这都是你咎由自取,你还怪我们?你简直不可理喻。”苏玉芳指着门口,“我不和你说了,你走。”
“我不走,今天要不到钱,我是不会走的。”
苏玉芳:“你来要钱?你有什么资格来要钱?我们欠你的吗?”
“操你妈,你这个臭婆娘!”陈凡变得暴躁起来。
“你骂谁呢?”苏玉山指着陈凡的鼻子骂道,“你再骂一句我就不客气了。”
“我他妈就骂你们呢,你能怎么样?你个坐轮椅的死残废!”
苏玉山大怒,推着轮椅就要去教训陈凡,但苏玉芳抢先了,用力推了陈凡一把:“你给我滚出去!”
陈凡被推得后退几步,差点摔倒:“滚你妈,快给我钱!”
“不给!”苏玉芳大声道,“滚!”
陈凡脸上焦虑不安,浑身颤抖,冷汗冒了出来,他扶着墙壁喘气,面色极其难看。
其余人见他这样,都愣了愣。
“快给我钱!”陈凡怒吼道。
“没有!”苏玉芳也跟着吼道。
陈凡这时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浑身打寒战。
苏玉山惊讶道:“这症状……你该不会是……吸毒吧?”
吸毒上瘾者会兴奋不安或感到极度的恐惧,甚至会有一些冲动的行为,如撞墙、自残、伤人、像发狂一样猛烈地打哈欠、流鼻涕、流泪,严重时会厌食,甚至会有明显恶心、寒战、大汗淋漓等症状。
这些症状都和此刻的陈凡相匹配。
根据苏玉山的阅历来看,陈凡这就是毒瘾发作的症状,难怪他一开始就觉得陈凡不对劲了,这才恍然大悟。
听到“吸毒”这个词,其余人都愣住了。
陈凡没有回答,扶着墙一个劲地喘,他这段是日子确实染上了毒瘾,没钱了,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来问苏玉芳要。
突然,他发狠道:“快给我钱!”
没有人回应他。
陈凡暴躁无比,拿起了橱柜里珍藏的几瓶红酒,纷纷砸到地上:“给我钱,快给我钱!”
酒瓶被砸碎了,发出清脆的声音,满地都是玻璃碎片和红酒。
“你神经病啊?乱砸别人的东西。”苏玉芳上去阻止,怎料被陈凡揪住了衣领。
陈凡“啪”地打了苏玉芳一个耳光:“给我钱!”
苏玉芳顿时面红耳赤,想挣脱却挣脱不了,陈凡的力气到底是比她大。
苏玉山急了,推着轮椅上前,打了陈凡腰部两拳,陈凡这才放开苏玉芳,把她甩向一边。
苏玉芳一个趔趄。
陈凡一脚踹向苏玉山的轮椅,苏玉山连人带轮椅被踹了出去,陈之哲连忙拉住了轮椅,苏玉山才不至于摔倒在地。
毒瘾发作的陈凡已经接近癫狂了,又上来抓苏玉芳,苏玉芳奋力反抗,陈凡又抬手重重地扇了苏玉芳一巴掌。
苏玉芳脸上掌印通红,陈凡还在不停地拍打她:“给钱!给钱!”她胳膊、手臂都挨了几下。
“别打妈妈。”陈芷欣去阻拦。
“滚开。”陈凡暴怒地嚷道,抓住女儿的衣领,一下子把她甩到了一边。
陈芷欣没站稳,整个人往地上摔去,脸部朝下,向着地上破碎的玻璃。
“芷欣!”苏玉芳焦急地喊道。
陈芷欣整张脸都被玻璃刺伤了,鲜血流了出来。
后来,警察来到,是邻居听到响声报的警,陈凡被警察带走,陈芷欣则被送进了医院,众人跟着去了医院。
苏婉接到父亲苏玉山的电话说家里出事了,她匆忙赶了回来,到了医院。
苏方全在病房外的长椅上坐着,苏玉山则坐在轮椅上,苏婉问:“怎么样了?”
苏玉山眼神黯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她的脸受伤了,被玻璃毁了容。”
苏婉:“那等伤好了,她的脸能恢复吗?医生怎么说?”
“不太乐观,会留疤。”
苏婉的泪水在眼里打转,容貌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何其重要,表妹虽然才读初三,但也是个小美女了,她怎么接受得了自己毁容的事实?
苏婉道:“她醒了吗?”
爷爷苏方全说道:“没,麻药没过,还没醒。”
“我进去看看她。”苏婉抹了一把眼睛,进了病房,陈芷欣在睡觉,脸上缠着纱布,苏玉芳和陈之哲在旁边陪着她,都在小声啜泣。
看着病床上躺着的表妹,苏婉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小声叫了一声:“表妹……”
如花似玉的姑娘伤成这样、毁了容,还是被自己的亲生父亲毁的,她怎么承受得了?
苏婉捂着嘴跑了出去,坐在长椅上哭,父亲和爷爷在一旁安慰她。
苏方全道:“别哭了,我们要回去做饭了,等会儿送过来给你们吃。”
苏婉点点头,拿纸巾擦了擦眼泪,苏方全和苏玉山回去了。
苏婉的手机微信响起,她打开一看,顾宇成发来:在吗?晚上有空一起吃顿饭吧?
苏婉回复:不了,我家里出事了,走不开
顾宇成秒回:怎么了?你现在在哪里?我要过去
苏婉发了个定位过去,她满腹伤感,想找个人倾诉,顾宇成来得正好。
想到表妹,她又擦了擦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