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着一袭墨白山水浮光锦,腰间别着云纹羊脂玉,玄色墨发披散在肩上。嘴角微微上扬,眉梢细长,鼻尖一红痣平添了几分魅力
季儿一见到司珩,便如受惊吓的兔子,从椅子上蹦的老高,躲到夏染的后面瑟瑟发抖,欲言又止,想看又不敢看,只得拿眼睛偷偷瞟。
夏染以为她是从未接触过成年男性,又是含羞带雨的豆蔻梢头,自然是见之害怕。但司珩的姿容俊美挺拔,一下子也分不清是欲拒还迎的喜欢,还是别的什么,倒让她心中有丝异样,他们认识?
司珩看出了夏染眼中的端倪,便主动解释到,他与季儿并不认识,只是看着好玩便想着逗弄了。
“哦。”
夏染不知为何,胸口烦闷,看着司珩温柔体贴的笑意,对别的女子绽放,便觉得心有不快。
又不想流露出来,显得自个小家子气,捕风捉影。随即便转了身去,假意进了内室翻箱倒柜得寻东西。
鼻子里的酸楚阵阵,原来不知觉间,司珩已经占据了她生命中这么重要的位置,毕竟他是来之不易的温暖。只有在苏府,自己才不是个妖怪,可以被宠爱。
“嗯?娘子可是生气了?”
背后那具温热的身子贴了上来,用下巴轻轻磨蹭她的鬓角,淡淡的药香环绕,双手把少女袅娜的纤腰环抱一团,将扭捏的夏染掰了过来,见她眼角泛红,低笑一声,覆在她耳边轻声道
“你身边没个贴身丫鬟,那小丫头虽愚笨,心思倒是不坏,个性开朗活泼。为夫方才并无别的意思。娘子莫不是误会了?”
司珩的话把她逼得面上要滴出血来,女儿心事就这么明白的被他剖解拆释,又无法反驳,自己方才确实是爱他至深,以至吃味了。
见夏染低头娇羞,司珩又继续说道
“这一辈子无论生老病死,我也只要娘子这一个。如有违背誓言,就让我立马死了。”
这男人明明说着动人的情话,坏心眼的语调让她恼得以手捂住他的嘴,不吉利的话还是不要多说。
怕他身子虚弱,不能久站,夏染便让他靠着床褥坐下,爱意满满,心神向往间,也顾不得矜持,低头勾了他的嘴角,吻了下去。
她从小就远离市井,被家人抛弃,虽懂得礼义廉耻,却不若寻常闺中女子那般固步自封,自然没有那么多规矩,喜欢了便随心所欲罢了。
司珩得了她的亲吻,身子轻轻颤抖,反客为主将她抱个满怀,以舌顶开她的贝齿吃到她口中的脂香。
轻风过,紫色幔帐随风飘落,掩盖着一室的撩人春色。内堂处,玲珑剔透的水晶珠帘,不知为何,从勾上划拉划拉的掉了下来,琤琤作响。一串串交错碰触。
季儿看着面红耳赤,双眼像铜铃般瞪得老大,颤颤巍巍的以手指内室,这,这、这……
门咯吱一声,无言敞开。
她嘴一嘟,脸一燥,低着头便跑了出去,门又咯吱的自动合上。
罗帐灯昏,红袖添香。
为夏染系好肩带,他用带着欢愉后低哑酥麻的嗓音说道
“待会儿,我还有些账务处理,你让那丫头陪你,去账房取些银子,出门逛逛置办些喜欢的东西吧,等晚间,我再来陪你。”
“嗯。”
夏染早已瘫软的像摊泥,精神恍惚,双手无力的勾他的脖颈,任由他为自己穿戴。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一路横抱出了府邸,来往的下人早已见怪不怪,要说这苏少爷虚弱无力,虽脸色泛白,时时低咳,但宠起夫人来,倒也无碍。
苏府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路走来,倒也脸不红心不喘,怀抱美人,也是四平八稳的。
夏染羞得耳尖通红,勾着足尖,蜷缩着身子,窝在他的臂膀里。司珩把她放进马车里,季儿早就候在车里。低眉顺耳的像做错事的孩子,见到夏染,便急急搀了上去,一脸疑惑,口无遮拦地问道
“姐姐,你方才就只是亲亲,怎么弄了这么久,脸还热热辣辣的,是生病了么?”
她愣生生得偷瞧司珩一眼,吞吞口水,揣测道“还是要受惩诫?”
什么惩诫?夏染听得一头雾水,只当她是天真烂漫,未经人事,便胡言乱语,也不细究,便答道
“等你大了,便懂得了。”
季儿似懂非懂,小脑袋晃晃悠悠得看得倒有些可爱。两人下了马车,一路上夏染就为她置办了些首饰衣物,最后想起了自个房里前些日子,碎了面铜镜。便来到香粉店里,添置新的。
皇城里最大的香粉店是城南的霖芳阁,其中净是倒卖写女子的闺中密物,
胭脂水粉,珠钗妆匣,品类繁多,应有尽有。来往皆是些贵门淑女,名媛命妇。
霖芳阁老板姓唐,是个圆滑世故的生意人,见着夏染,虽是面生,看她衣着光鲜,不敢怠慢,便亲自伺候着。
“夫人,这些就是小店的铜镜了,可有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