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话还未落音,百花便已飞至跟前,对着狰狞的兽面就是两大响亮的耳光。她满眼赤红,青筋暴起,已然是入魔,胸前的断情决闪着金光,此时正撕裂着她的心肺。
百花菱却顾不上疼痛,双手掐起猫妖的脖子,哑着嗓子道
“你是什么身份,下等孽畜还妄想天恩。满嘴的污言秽语、若是坏了本仙的大计,今日就让你灰飞烟灭。”
那猫妖被激得愠怒,无奈道行被生生压了一头,只得忍气吞声。既激不得她弄个两败俱伤,又不甘就此罢休,只陪笑道
“奴家也是好心提醒仙子,时日所剩无几,耗不得。难道仙子就不想假戏真做,与帝尊恩爱白头么?”
百花菱粗喘着气,瞳孔里的赤红忽闪忽灭,指尖又掐上几分力,喝道
“那又与你何干!”
猫妖又没讨上好,便心生一计,眼波流转,娇嗔道
“仙子,奴家这倒有两全齐美的法子。可以一试。”
“什么法子?”
“它既可以成全仙子,又可替猫族获得帝灵。就是借仙子法身一用。”
说罢,便探上她的耳尖低语厮磨了几句。
烛火摇曳,温润俊逸的男人同往常一样,瞧了会账目,便打起哈欠来。对镜解了衣袍,松了发冠,轻掀罗帐,便进了软塌之中。
只闻得帐中甜腻的花香萦绕,见得美人的腰肢曼妙的不及盈盈一握,四肢爬伏在床塌上尽显妖气,媚眼如丝。
“相公,夜已深,咱们赶紧入眠吧。”
百花菱的手欲为他解开亵衣,男人嗅到她身上不同寻常的腥气,了然轻勾了唇角。道
“今日娘子的身上有股异味。与往日不同。”
“相公是吃醉了酒胡言乱语起来了,香闺帐里哪里有什么异味,莫不是揶揄妾身身上的美人香。”
百花菱身上本就自带若有似无的暗香,如今结合了猫妖的媚术,心随意动,竟在帐内驱动起鼓动男人心神的欢愉散。
司珩见她这般媚态,只低头浅笑,她还是没有抵住诱惑仙妖合一了,遂即便卸下伪装,开门见山说道
“没用的。”
“什么?”
男人掌风施力,暗念锁妖咒,四周劲风四起,幻境片刻支离破碎,两人置身于一望无际的荒地。
他等得就是这两个妖孽仙妖合一的时候,就可一并收拾了。锁妖绳应声而出,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将女子捆绑做一团。
锁妖绳感应到百花菱身上的妖气,任凭她如何挣扎,只将她锁得更紧。
“仙子!现在怎么办,快让这绳子松开。”
九命猫妖的面目狰狞,被这仙索给勒得喘不过起来。从百花菱的身子里,冒出一个头来嘶喊。
这锁妖绳乃上古法器,颇有灵气,虽有口诀,但千百年来只受仙命,向来只束妖魔鬼魅,遂顾名思义锁妖绳。如今她们二人一体,百花菱体内附着妖,自然是驱动不得着这仙家至宝。
“你先从我身上分开,我才能以仙力驱绳。”
“没有用,本座被锁住了。出不去……”
司珩的掌心燃起青蓝色的雷火,犹如地狱里的修罗,远处乌云密布,白色的衣袍被凌厉的风吹着飞扬,黑色的瞳孔隐隐泛着紫色,用冰冷刺骨的声音说
“我问你,夏染呢?”
“哈哈哈。”猫妖被他这么一问,才如梦初醒,原来他根本就没有落入她们的圈套,潜伏数日,就为了请君入瓮。
想起这几日的戏弄,猫妖便恼羞成怒道“不过是个泥人,帝尊再捏一个便是了,何必放在心上。”
“孽畜,住嘴。”
“哈哈哈,九重天人人都说,帝尊乃是薄情寡意之人,如今看来,也未可尽然是。嘴里道貌岸然的说什么男欢女爱,什么缠绵悱恻,皆为幻象。如今还不是沉溺情爱无法自拔。成日里温言软语的诓骗我等,也倒是用心良苦了。
可惜的是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随手捏出来的泥人,就连阴曹地府也没个名册单子,两年之后,说散就这么散了去,帝尊又何必在此枉费心机呢?”
那猫妖是吃准他乃一介凡胎,两年后三灵归位,又如何记得今日种种,便也肆无忌惮得胡言乱语起来。言语间非要占足了便宜。却不知自己早就死到临头。
它话未说完,万丈光芒从天而降,雷霆万钧,以承天地之主的怒气,抽打在那女人身上。这天罡五雷阵竟比平日里更凌厉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