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小心踩到了东西,那锅碗瓢盆里的血迹,哗啦啦的就洒了一地。
她身形踉跄。
差点没摔在血泊里,手掌先着了地,沾染了满手的血迹。
余莎嫌弃的不得了,头顶的小湖鸟也嫌弃的啧啧咋舌:“你怎么会那么笨?走路都走不好,唉,若你不是小莎,我都恨不能一巴掌拍死你……”
余莎手忙脚乱的站稳身形。
心里想着这小湖鸟说话真牛叉,可是又顾不上理会她。
低头猛然发现手上沾染了什么东西。
丝丝滑滑的,好像还很有弹性。
右手去拉。
小湖鸟急急喊她:‘不要动……’
可惜,晚了,那东西跟条蛇一样,竟然活了过来,刺啦一下子就缠上了余莎的手臂。
手腕里的阿十探不出脑袋,瓮声瓮气的问道:“怎么了?什么东西?我怎么动弹不得了?”
忽然,身后的墙壁上传来桀桀的笑声,很是渗人。
余莎不能缠绕着自己东西拉扯开,狼狈的回头看了看墙壁。
乖乖,那没皮的小东西,竟然在笑,嘴巴张大很大,血淋淋的,几乎裂到了耳根,嗓子里发出来的就是桀桀的笑声。
余莎一直被嘲笑,心里不服气,气呼呼的吼道:‘笑什么笑,给老子闭嘴……’
那小东西愣了愣。没理会余莎。
声音沙哑的喊道:“兄弟姐妹们,如今她都到了我们嘴边了,你们不想尝尝什么味道吗?”
余莎愣了一下,兄弟姐妹们?
乖乖,那是什么东西?
正愣神的时候,脚底下的地板忽然就动了起来。
果然,跟织乐说的一样,他们家也没幸免,地板竟然自己就被掀了起来。
从地下钻出来一长串没有皮的小东西。
彼此勾肩搭背,身体血淋淋的,不过六十厘米长,边走边唱歌:“乌黑黑,天蒙蒙,妈妈不见了,妈妈去哪里了呢?哦,妈妈去扒皮了呀……乌黑黑,天蒙蒙,妈妈回来了,哦,妈妈们回来做什么呢?妈妈回来取鲜血了……呜呜呜……呜呜呜……”
余莎只觉着汗毛倒立。
眼见着那些小东西,边走边唱,慢慢的就将余莎围在了中间。
可是那地下室,还在源源不断的涌出来。
小湖鸟叽叽喳喳的吼叫着:‘小莎,快,启动誓言扣,把小白弄过来,要不然,你就要被他们给吃掉了……’
余莎叹气,启动誓言扣?怎么启动?什么叫做启动?
她的双手被束缚的厉害,一直没能挣脱开来,哪里有什么机会,启动什么誓言扣。
幽幽叹了一口气,忽然又听见那被挂在墙壁上的小东西桀桀笑着说:‘孩子们,就是眼前这个人你,若是能吃得她的肉,你们就不需要再被困在地下室了,那地府就算不敢收你们,也拦不住你们走上轮回台了……哈哈哈,快动嘴吧……’
余莎吞了口口水,动嘴?活活的将自己给吃掉吗?
昨天才去了蛇狱,回来,就要被吃掉吗?
白秀英的声音好像更远了,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念叨什么,余莎心有余而力不足,挣脱不开,只剩扯着嗓子喊:‘奶奶,救救我吧……’
好像听见白秀英骂了一句。
拍门声,变成了踹门声。
虽然那墙壁上的小东西一直在蛊惑着地上的那群小人。
但是围困着余莎的这些小东西,愣是不敢靠近。
只摇头晃脑的,依旧在阴嗖嗖的唱着那首渗人的歌谣。
余莎被捆的越来越近了,她都快要喘不过气来。
手指头都蜷缩在了一起,抬头看了看那不停飞来飞去的小湖鸟:‘你倒是想想办法呀?最起码,让我从这鬼东西里挣脱出来,不过,这究竟是什么鬼东西?怎么还会自己收紧?’
小湖鸟急的团团转,见余莎痛苦的脸都白了,就扑棱着翅膀,开始去撞窗户。
她不敢靠近余莎,怕一靠近,自己也被缠绕起来。
余莎被捆着,看不清楚自己的状况,但是小湖鸟在她头顶飞来飞去,愣是将余莎的状况看了个清楚明白。
缠绕着余莎的不是别的东西,应该是人的皮肤,被裁剪的很整齐,手指头粗细,但是没有断裂的痕迹。
一条一条,跟蛇一样,缠绕在余莎的身上,还时不时冒出来一点,环顾一下四周。
跟余莎昨天晚上在蛇狱看到差不多,只不过,那些蛇是在人的身上大打洞,然后钻出来,可是余莎的情况有点不一样,她不过是被缠绕着罢了。
但是这种情况没持续很久。
忽然,余莎觉着有什么东西在往自己身体里头钻。
痒痒的,夹杂着异样的痛意。
余莎眉头轻皱,一低头,乖乖,那缠绕自己的东西,竟然开始往身体里钻了。
余莎气急,张嘴骂道:‘滚开,什么东西?真想将老子给钻成窟窿呀?’
忽然,四肢百骸,都传来痛意。
余莎倒吸一口冷气,膝盖一软,直接就倒在了地上。
围着她唱歌的小东西,忽然就住了嘴,然后拍着手欢呼了起来。
墙上的那个东西,也跟着欢呼,桀桀笑着:“快,快,赶紧的,就是现在,快……快……”
余莎只觉着有什么东西爬上了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