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着嗓子喊道:“你到底是谁?要做什么?”
影子的冷笑声传来:“余莎,你以为我是谁?我还能是谁?我是王灿华呀……”
王灿华?
王家早死的那个闺女?
余莎眉头紧皱,急急问道:‘你不是死了吗?怎么没去地府报到?没有入轮回?’
也不知道是影子,还是王灿华,冷笑一声:‘你以为,去地府报到是那么简单的吗?我杀了那么多孩子,地府怎么还会要我?’
是的,影子说了,王灿华生前是靠着育婴堂的孩子活命的,三千多个孩子,想想都觉着心冷。
余莎舔了舔嘴唇,不想跟她纠缠,只冷声道:“我不管你做过什么,我要处理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我们就此别过,再也不见……”
王灿华又冷笑。
忽然,素白的手轻轻抬起,手指捏成了漂亮的兰花指,将那垂在胸前的头发撩起,只轻轻一拉扯。
那乌黑的发就脱落了下来。
不过一瞬间,一张惨白的脸就出现在了余莎的跟前。
是真的白呀,比死人化了妆的脸还要白。
余莎忍不住后退了两步:“你要做什么?”
王灿华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是的,现在,站在余莎跟前的,确实不是影子了,虽然她穿的是影子的衣服,脑袋后的那根长辫子也是影子的。
但是这张脸不再是影子。
而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了。
也许,就是她自己嘴里说的王灿华吧。
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嘴巴鼻子都是小小的,脸也不过巴掌大小,只是这张脸实在是白的吓人。
余莎不忍直视,只说:‘那个,能不能辛苦你,把那头发再盖上去,你这张脸实在是太骇人了……’
王灿华忽然就仰头大笑了起来:‘哈哈哈……你叫余莎是吧?跟着影子到了这里,不就是稀罕那山洞里的东西吗走吧,我带你去看看……’
余莎忽然就不想去了。
嘿嘿笑道:‘不去了,我不好奇了,我想要回家了……’
王灿华那张上一秒还在十几米外的脸,忽然就凑到了余莎跟前。
吓得余莎一个激灵,差点没从藤蔓上给摔下来。
结结巴巴的喊道:‘王灿华,你不要吓唬老子,老子胆小,不经吓……’
王灿华忽然就嘻嘻的笑了起来。
脑袋往后挪了挪,有点无奈的叹气:‘唉,就这胆子,还想跟蓝颜斗,唉……是我高看你了…’
余莎拍着自己的胸口:“不是我胆子小,实在是你这张脸,吓人的很……”
王灿华捂着嘴吧,嘻嘻笑着:“那你说,什么样子的脸好看?这样子的吗?”
说着,猛地转身。
那条垂在后背的长辫子忽然就落了地。
余莎心跳都要停止了,乖乖,这人,后边也是一张脸,俨然就是影子,只不过紧紧的闭着眼睛,应该是没了意识。
余莎叹气:‘好了,好了,盖起来吧,一个脸就好,比两个脸好多了……’
王灿华细细笑着,弯腰捡了长辫子,复又盖在了后边的脑袋上:“你也不用害怕,她用我的名字活了一辈子了,如今,我用用她的身体也没什么过错,毕竟,我那身体腐烂的不成样子,要不,我试试我的身体,兴许还能组成一副骷髅……”
王灿华笑眯眯的跟余莎商量。
余莎连连摇头:“不用,这样挺好,既然不让我走,那就带路吧……”
一听这话,王灿华就开心了。
一蹦一跳的在前边走着,像是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
后边的大辫子跟着她的动作左右摇摆。
若不是余莎知道那辫子下边还藏着一个脑袋,她真的会以为这就是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
不过三分钟,眼前就出现了一个洞。
不是山洞,就是一个洞,很大,很黑,看不见尽头的洞。
就在脚底下。
王灿华歪着脑袋看余莎,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那个,你敢下去吗?”
余莎咬着嘴唇,刚才被王灿华吓的够呛,如今外头浓雾太重,她心思不稳,还真不敢贸然进到这个黑黢黢洞里。
只在心里祈祷,希望小白能赶紧过来。
王灿华像是明白她的想法一样,歪着脑袋就凑了过来。
白的跟纸一样的脸,吓得余莎猛吞了一口口水。
还没说话,王灿华就捂着嘴吧娇笑:“你是不是在等你的情郎?”
说完又冷笑一声:“情郎这种东西,是极其不靠谱的存在,你听我的,不要等了,等了也没用,看到那浓雾没,就算是他有几百万年的道行,入了这浓雾,没有个把小时,是找不到这里的……”
余莎看着王灿华的脸。
这张小小的脸,除了白的过分,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存在。
无辜,无害。
可是,为什么心思会那么冷。
忍不住问道:“你也有过情郎吗?”
王灿华冷笑,眼底闪过冷意,抬眸看余莎:“你觉着呢?你觉着我会有吗?”
王灿华死的时候,不过十八岁。
死之前,一直都是个病秧子,靠着育婴堂里的孩子,勉强度日,应该是没有情郎的。
余莎是这样子猜想的。
没想到下一秒,王灿华就冷笑道:‘情郎这种东西都是来催人命的,所以,你就学学我吧,无情无爱,也就无所谓了……’
余莎轻笑,没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