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明邵把药瓶交到舒玳荷手中。
舒玳荷接过后,并未直接上手,反而仔仔细细端详起来。
这药瓶既与瓷瓶或者玉瓶不同,它的打开方式肯定非比寻常……
忖思良久,舒玳荷才上手研究,按照自己的思路尝试了几下,倏然发现左右转动时,瓶盖松动了不少。
多次尝试后,终于把瓶盖给拧开。
舒明邵立刻投出钦佩的目光,一阵夸赞:“母妃好生厉害,三两下就打开了瓶盖。儿臣愚钝,比不上母妃大智大慧。”
“不过是打开个瓶盖而已。”舒玳荷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邵儿惯会说好话哄母妃开心。”
舒明邵双手交叠对舒玳荷行了一礼:“母妃,儿臣嘴笨,但说的每句话,都是发自肺腑的真心话。”
舒玳荷轻笑出声:“好了好了,母妃知道你说的是真心话。”
说着,把药瓶递给跪在地上的太医,“检查一下。”
太医心中总有种不安的预感,怯怯接过药瓶,半眯着老眸往药瓶里瞄了几眼,发现瓶中的药丸很小,呈橙黄色。
他好奇地倒出一颗在掌心,发现那药丸的形状与他平日所见的区别很大,闻着没有草药味,反而有股淡淡的香味。
听王妃和世子爷的话头,这些药丸是鬼医司蒙亲手炼制的丹药,有奇效。
他若实话实说这药丸里根本没有加入任何草药成分,说不定人头不保……
舒明邵等得有些着急,又没好气地往太医腰上踢了一脚:“检查出什么了?”
太医寒毛竖起,脊背一阵阵冒冷汗,把药丸装回瓶中的同时,低头回道:“回王妃、世子爷,这药丸没有任何问题,里面添加的白术、芡实……等几味草药对王妃、世子爷的病颇有功效,还请王妃、世子爷放心服用。”
说完,给自己捏了把汗,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舒玳荷闻言,彻底放下心来:“邵儿,既然这药没有问题,你赶紧拿去给乐儿服下。”
“是,母妃。”舒明邵弯腰从太医手里一把夺过药瓶,大步离开。
舒玳荷伸手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退下吧。”
太医退到门外,抬袖擦了擦额角的汗,长长吁了口气。
吃完晚膳,凤凌玥带着听话蛊,和楚元漓去了趟暗牢。
楚嘉禾被绑在寒潭的十字木桩上,一直大声咒骂着楚元漓夫妻俩,那话简直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哪怕喉咙喊破了,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走到楚嘉禾正对面,凤凌玥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楚嘉禾,知不知道有句话叫多行不义必自毙。”
“贱人,你不得好死!”楚嘉禾猛然抬起头,一双泛着红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凤凌玥,眼底凶光毕露,充满滔天的愤怒和仇恨之色。
那溃烂流脓的脸,在黑暗潮湿的寒潭的倒映下,显得十分阴深可怖。
楚元漓伸手,刑具架上一条带着倒刺的三尺长鞭瞬时出现在他掌心。
“啪”的一声,毫不留情落在楚嘉禾的右肩。
“闭嘴!”他沉嗤。
“啊……”楚嘉禾从小到大连油皮都没磕破一块,更别提这种实实在在的刑罚,疼得她发出一阵嗷叫。
“聒噪!”
“啪”又是一声。
楚嘉禾疼得眼冒金星,害怕那鞭子再落到她身上,死死咬住下唇,极力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
凶悍的目光始终落在凤凌玥脸上,好似刀子一般。
凤凌玥这个恶毒女人就是她的克星,嫁给楚元漓之后,她灾祸就源源不断。
回想起一桩桩、一件件的事以及自己所受的苦难,楚嘉禾恍然明白了些什么,苦涩地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