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
皇宫,御书房。
坐在龙案后面的元雄一瞬不瞬盯着元崧,冷漠的视线里没有半点温度。
感受到元雄身上散发的寒意,元崧心中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气氛僵滞了好半晌,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父皇宣召儿臣所为何事?”
“你好好瞧瞧。”元雄垂眸扫了眼龙案上一沓奏折,随即拿起,忿然不已甩到了元崧脚下。
元崧一头雾水地捡起一本奏折。
奏折上揭发了他私铸兵器、豢养私兵等罪行。
他惊愕瞪大双眼,又捡起几本奏折,每本奏折都是有关他意图谋逆之罪,就连……就连私铸兵器和豢养私兵的场地,奏折上皆写得一清二楚。
元崧扑腾跪了下来,忙不迭喊冤辩解:“父皇,这些都是子虚乌有之事,儿臣从未做过违逆父皇之事,定是有人陷害儿臣,父皇……”
昨日,荆赉已经搜查出整整二十车兵器,且围剿了藏在皇家狩猎场附近荒山内的三万私兵。
元雄万万没想到,自己培养多年的太子储君,竟与其他几个逆子一样不中用,早在六年前便生了谋朝篡位之心。
“你还嘴硬?”元雄抬手指着元崧,沉声打断了他。
元崧自然不会承认,可他亦无法自证清白,只能一个劲喊冤:“父皇,儿臣冤枉,这一定是渊政王,是楚元漓设计的圈套,以挑拨父皇与儿臣的父子感情,以达到他复仇的目的。”
除了楚元漓,元崧想不到第二个敢将谋逆之罪扣到他头上的人。
无论是不是楚元漓做的,他都必须把这盆脏水泼到楚元漓身上。
可,元崧打死也想不到,背后揭发他罪行之人是与自己同床共枕多年的妻子朱媚,元雄大掌一挥:“把人带进来。”
很快,两个御林军抬着个担架进了御书房。
担架上躺着的,便是朱媚。
看到断了四肢的女人,元崧恍然明白了什么,脸色刷的一下变得苍白如纸,身子难以控制地摇晃了几下,那些辩解之言如鲠在喉。
贱人,该死的贱人!
胆敢在背后算计他。
早知,他应该将她千刀万剐,剁碎了喂狗。
朱媚抬眸,从元崧慌乱无措的眼神里看到了不安与恐惧,斜斜勾起唇角,掠过一抹嘲弄的笑意:“殿下,卑妾一片真心对你,可你却让人残忍地砍掉我的双手双脚,丢到乞丐窝。殿下,是你先背叛我们之间的山盟海誓,那就别怪卑妾不顾往日夫妻情分。”
说完,苦涩笑了一声。
从她被砍断四肢,丢到那肮脏不堪之处的那一刻,她便知,她朱媚这一世追求的荣华富贵、权势地位已是镜花水月一场梦。
既然她活不成,死之前,她必要拉着背叛她的人一起下地狱。
既然她得不到,元崧和舒绮乐,以及那个刚出生的孩子也别想得到。
“贱人!给孤闭嘴!”元崧作势要冲上去掐死朱媚,被侍卫拉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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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崧是被荆赉押送回太子府的,且即日起被禁足,无召不得出府。
舒玳荷知晓太子被禁足一事后,当即进宫找皇后打听内情。
“娘娘,到底是怎么回事?殿下好好的,怎么会被皇上禁足?”
皇后自从身中奇毒后,根本没有踏出过凤仪宫半步,且太子谋逆一事,元雄有意隐瞒,她丝毫不知内情。
“急什么,慌慌张张的,哪里有一点儿王妃的气度。”皇后面色不改,语气异常平静,“崧儿的脾性,本宫一清二楚,他不会犯什么大错,只是被禁足几日而已,等皇上消气,自然会解了他的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