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微亮,萧澈醒来,发现身上不知何时多了件喜袍,空气中还残留着细不可闻的脂粉香,侧头往内间瞥了一眼,眼底的厌恶和怒意一闪而逝。
该死的女人,多管闲事!
起身,将喜袍气愤地摔到地上,大步离开房间。
“嘭”的关门声,将靠坐在床边睡着的姜新月吓得滑到了地上,怔愣半晌才调整好情绪,慢慢爬起来。
院内,镇北王妃天还没亮就守在新房外,看到萧澈衣衫不整走了出来,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澈儿,母妃的眼光是不是没让你失望?”
萧澈还没来得及开口,镇北王妃又问:“你们俩昨晚已经成事了吧?”说话时,满眼期待。
“母妃,你管的太多了。”萧澈脸色一沉,嘴角狠狠扯了扯。
从萧澈嘴里套不出话,镇北王妃只好亲自进房验证。
“母妃,你做什么?”看穿自家母妃的意图,萧澈无语至极,连忙拉住她的胳膊。
镇北王妃推开萧澈的大手,笑了笑:“母妃还能做什么,自然是慰问一下新妇。”
要是被母妃发现自己并未与新娘子同房,指不定怎么唠叨他。
甚至还会将罪责怪到那女人身上。
萧澈清了清嗓子,搪塞道:“母妃,昨夜折腾得很晚,她还没起身,晚些,晚些儿臣带着她去给母妃和父王请安。”
睨了眼她的贴身婢女,“你们两个,送王妃回去。”
“好好好,只要你满意,母妃就安心了。”听说两人已经同房,镇北王妃笑得合不拢嘴,连忙转身往外走。
萧澈无奈地揉了揉眉心,随即朝小喜儿摆手:“进去伺候你家小姐梳洗。”
内间,萧澈与镇北王妃的对话,姜新月听得一清二楚。
她不自觉瞟了眼喜床上折叠得整整齐齐的喜被,又将目光挪到那方如雪的白帕,忖思片刻,从梳妆台找到一根金针,扎破指尖,在那方白帕上蹭了蹭。
旋即,褪去喜服,摘下喜冠,弄乱头发,躺到床上,并盖好喜被,等待丫鬟们进来伺候。
很快,小喜儿和三个王府的丫鬟进了内间。
“唔……”听到动静,姜新月故作疲惫地坐了起来。
小喜儿连忙扶着她下床:“小姐……啊不,世子妃,奴婢伺候您梳洗更衣。”
姜新月下床时,小喜儿和三个丫鬟不约而同看向那方落红帕,都抿唇勾起笑容。
少时,小喜儿替姜新月梳好新妇发髻,换上一袭赤红锦裙,出了内间。
离开时,姜新月往床上看了一眼,那落红帕已被丫鬟收了起来。
出新房,看到一袭金色镶边青墨刺绣长袍的萧澈正站在院子中央,负手而立,望着院子里唯一一颗栀枝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