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蔓到底是走了,临走前的那一夜在黎耀的病房门口站了一夜,碰到护士过来换药就躲开,没人来就站门口紧盯着床上的人,她离黎耀最近的一次是半夜他起来上厕所,厕所就在病房门口,当时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过一扇门。
她走的时候谁都没说,回来的时候很匆忙也没有带行李,如今要走也是利索的很,除了一个手提包再无他物,黎母姜父一行人不用想也知道黎耀肯定恨透他们了,只是一天好几遍的叮嘱沈悦和姜尘,千千万万照顾好黎耀,后面附加了一条是‘别让他们两个人碰见。’
姜蔓在医院守了两天,黎耀醒的那天姜蔓其实就在门外,她刚吻上他的唇他就动了,一瞬间她的心里某个地方被撞了一下,着急忙慌的往门外走,看着床上的黎耀一个劲儿的盯着门口看,她心如刀割。
这几天她的气色很差,整个人守了一大圈,每天吃的东西不多,不是在黎耀病房外守着就是趁晚上他睡着的时候进病房趴他身边眯一会儿,就几个小时,但是能换她好久的心安了。沈悦来送姜蔓的时候一个劲儿的哭,眼泪鼻涕一大把,弄的姜蔓毫升嫌弃。
“呜呜,姐,怎么会这样啊。”沈悦在机场嚎的放肆,引得行人频频回头观看,最后实在不行了,姜蔓用手捂住了沈悦的嘴。
“别哭了,我又不是死了,放假就回来了。”
沈悦抽嗒道:“你骗人,你跟黎耀哥闹的这么僵,我才不信你还回来呢,舅舅说你要去留学,这下我有好几年见不到你了。”
姜蔓摸了摸沈悦的头:“不会,我,我有时间就会回来的,我跟他再怎么僵,他都是我弟弟,放心吧,想我了给我打电话。”
“好,呜呜呜呜·····”
“行了行了”姜蔓给姜尘一个眼神,把沈悦推了过去“哥,你们回医院吧,姑姑今天也去了医院,黎耀他,也要人照顾,我先走了。”
姜蔓走了,伴随着飞机起飞的声音跟黎耀说了再见,或许就真的再也不能见了。
快过年那阵,黎耀的伤已经好了七七八八,只是走路的时候还有些疼,他以此为借口让人事给她找一个肤白貌美大长腿的秘书,至于为什么外貌要求这么高,黎耀给姜尘的理由是,‘腿长点,能扶得住他。’
现在他鲜少回家里了,大部分时候睡在公司,或者回姜蔓高中那会儿的公寓,黎耀把里面姜蔓用过的东西全锁起来了,美名其曰眼不见心不烦,好像那个大半夜抱着姜蔓照片哭的人不是他一样,陈航嘲讽他,人样没学会几分,狗样学了个十乘十,为人办事儿实在是狗的很。
“黎哥,你要实在想她,就去找去,什么父母不同意,都是放屁,要是喜欢一个人,天王老子也拦不住。”
陈航拿起桌子上的酒猛灌了一口“你看看你现在,md跟个臭□□丝有什么区别啊,啊,整个一烂酒鬼吗不是。”
黎耀哼笑“找?要她同意才行啊。”
“黎哥,人这一辈子就这么些年可经不起耗,她不喜欢又能怎么着,你喜欢就够了,她要走你就绑起来,关起来,她总有一天回心转意,这么怂就知道喝酒,可不像你的为人。”
陈航对囚禁这一套一向有自己的心得,这种事他干起来得心应手。
话是早上说的,人是中午走的,黎耀到姜蔓学校门口的时候并没有进去,绕过学校回了趟他和姜蔓的家,打开门里面冷冷清清的,衣柜里剩下了半排清一色的黑色灰色衣服,都是他的,化妆台上,洗手间里,姜蔓的化妆品被搬的干干净净,好像这个房间从来没有过女主人一般。
黎耀对这个学校太熟了,熟到校门口的保安和他称兄道弟的,看见他跑过来问“哎,好久没来了,惹女朋友生气了?”
黎耀一笑“嗯,来哄哄。”要是能哄好最好了,哄不好,就像陈航说的,老子直接绑了干净。
一身的酒味十分刺鼻,可他长得帅,俊朗的脸庞引得校园里的姑娘频频回头,等走进闻道那股味道的时候,偷偷跟身边的同伴说“握·草,好帅,又是个被情所伤的男人。”
“那么帅,要是我男朋友,吵架了我扇我自己。”
“去你的。”两个女孩子互相调侃着走了,笑声传了好远好远,黎耀想,这些女人笑起来远不如他的蔓蔓好听。
他十分熟悉姜蔓的宿舍了,冬季校园里大多数的植物都凋零了,树梢上还没化的学在并不太热烈的阳光照射下,时不时的嘀嗒下几滴水以示对太阳温度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