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了几声仍旧无人答应,宋景同只能抱着枕头来到了书房,看来今夜媛娘是铁了心要让他睡书房了。
第二日一早,宋予安就被云袖从床上挖了起来。
“少爷您该起身了,再不起就迟了。”
“好云袖,你就让我再睡一会儿嘛。”宋予安困得眼睛都睁不开,根本不想起来,外面天都还没亮呢。
“少爷,真的要迟了,世子已经派人来催了。”
宋予安迷迷糊糊被云袖伺候着穿衣洗漱束发,一直到送上马车都没睁开眼睛,靠着宋景同就睡着了。
宋景同看着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模样,只觉得可爱地紧,干脆将她抱在怀里让她睡得舒服一些。
皇宫门口,东宫的大管家德公公正候在门口等今日前来竞选伴读的世家少爷,他远远地看到宋景同抱着宋予安走过来,立刻就迎了上去。
“世子,奴才有礼了,小公子这是?”
“前些日子受伤在家修养,今日起得太早了,还没醒呢。”言下之意是身体不好再加上突然起得那么早才起不来。
“诶哟,小公子身子没事吧?”
“现在已无大碍了,就是顽皮一个不小心从高处摔了下来昏迷了几日,太医说修养些时日便好。”
“小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世子将小公子交给奴才吧,奴才将他带去见太子殿下。”
“就不劳烦公公了,你在这儿忙。离上朝还有一会儿,我亲自送他去东宫。”
宋景同看了眼时辰,提出要自己送,他担心宋予安一个人在深宫之中会害怕,想着还是自己送过去稳妥一些。
“世子若是不放心自己送也可。”德公公看着宋景同抱着儿子的样子,心里不由感慨坊间传闻定国公世子疼爱妻子和一双子女果然名不虚传。
“谢德公公通融。”
宋景同抱着宋予安走在宫道里,天刚蒙蒙亮,周围寂静无声,连个宫人都看不到。
“宋世子,请留步。”
宋景同回头看竟是祁阳王府的孟玉清,他身边跟着个少年,正是他的嫡次子孟维远。
“孟世子,您也是送贵公子去东宫?”
“见过宋世叔。”是孟维远在和宋景同行礼。
“是啊,我父王嘱咐我务必亲自送他去,要我说这皇宫他不知来了多少次,路比我认得熟。”
“二公子许久未见又长高了许多。”
少年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
“予安这是还没醒呢?”
“贪睡,今日好不容易才叫起来,路上又睡着了。”
“小孩子长身体,嗜睡很正常。”
“爹,你看宋世叔还抱着予安弟弟,你连送我去东宫都不情不愿。”孟维远在一旁埋怨孟玉清。
“嘿,你这个臭小子,予安多大你多大?你爹我哪还能抱得动你?”半大的小子个子已经快要赶上他高了。
宋予安被几个人说话的声音吵醒,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
“爹,我们到哪里了?”
“予安弟弟醒了!”孟维远方才就一直观察宋予安,就见她睡得正香,脸蛋红扑扑的,有点像他幼时养的卷毛犬。
“予安,我们快到东宫了。”
宋予安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正被宋景同抱在怀里,挣扎着要下地。
“爹你累了吧,我醒了可以自己走。”
“予安,这位是你孟伯父,这位是孟伯父家中的二哥,孟维远?”
“孟维远?!”
宋予安听到这个名字立刻瞪大了眼睛,她的臭爹爹,爱她如命的爹,就这样来到她面前了吗?面前的这个人和二十五年之后似乎变化并不大,只是身形瘦弱了一些,脸上还带着稚气。
“你应该叫我哥哥,如何能直呼我的名字?”孟维远弯下腰,用细长的手指推了一下她的额头。
宋予安这才回过神,站直身体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
“予安拜见孟伯父,拜见孟二哥。”
爹爹,我好想你,再见竟已恍如隔世,不,对我来说是真的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