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能安心睡着,干脆来看看你。”
“哎,这眼瞅着身子就要发育了,日后可怎么办?纸是包不住火的。”
乔氏看着宋予安胸前冒出来的小尖尖,想到日后的麻烦一时之间头都大了。
“娘!您先出去,哪有娘还进十三岁的儿子的房间的。”
“你又不是、”乔氏刚要反驳就被宋予安推出了房间。
等宋予安收拾妥当去用早膳的时候,发现宋景同也和乔氏一同坐在桌前等她。
“爹,您怎么也起了。”
“你娘翻了一整夜的身,我哪能睡得着。再说了,若是你起不来我还能给你抱到马车上,就像当年送你去东宫一样。”
宋予安看着宋景同脸上揶揄的笑,气得默默攥紧了拳头,都三年了还要被老狐狸打趣。可恶,她什么时候才能改掉大事前夜无法入眠的毛病呢。
此时,一个车队静悄悄地停在了定国公府的后门口,几辆精致宽敞的马车,几十个看似普通实则武艺高强的护卫。后门打开,几个下人将两箱行李抬进了队尾的马车之中。
宋予安站在门口和爹娘告别,此时齐钰和孟维远从第一辆马车出来,几人急忙向太子行礼。
“拜见殿下。”
“此行不必声张。”齐钰抬手示意他们免礼。
“殿下,臣这小儿就劳烦殿下多加提点了。”
“世子不必多礼,予安就交给孤照看了。”
齐钰也知道儿行千里母担忧,今日他出发之时母后也是多加叮嘱,更何况宋予安年龄尚小,爹娘不放心很正常。
“谢殿下。”
“路上听太子的话,不要给太子添麻烦。”宋景同摸了摸宋予安的脑袋,叮嘱道。
若不是他当年争强好胜、自命不凡,他的女儿哪里需要受这种苦,钦差大臣哪是那么好当的。
“是,爹娘,你们回吧,我会好好听太子的话的。”
“去吧。”
宋予安和爹娘挥手告别,跟着太子登上了马车。
车队缓缓启动,乔氏看着车队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埋头在宋景同怀里哭。
“好了,予安过些日子就回来了,别哭了。”
“都怪你,予安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就和离,我带着她们回娘家。”
“胡说什么呢,和离这话可不能乱说。”宋景同弯下腰将乔氏打横抱起回到府中。
“予安,伯父伯母很是担心你啊。”
“从昨日起我娘就一直念叨,念叨地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我娘也是念了我半宿,但是我爹可是心宽得很,我出门的时候他还躺在床上睡得正熟呢。”
孟维远想到他爹没心没肺的样子就气愤,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去游山玩水而不是去办案的呢。
“殿下,皇帝姑父和姑母担心您吗?”
“母后也是念了孤许久,父皇倒是叮嘱了一句注意安全就没了。”
“看来我们是同病相怜,只有予安爹也疼娘也爱的。”
“我爹娘他们只是瞎操心,我没有出过远门,所以唠叨了些。”
宋予安听着他们一唱一和越说越离谱了,赶紧解释几句。
“诶,去通州府路上骑快马就得走上三日,这才刚出发我就觉得无聊至极,这日子可怎么熬啊。”
马车宽敞,齐钰坐在中间,宋予安和孟维远一人一边,中间摆放着一张小几,上面摆着糕点和茶水。驾车的人技艺精湛,杯中的水都仅有轻微的晃动。
“我准备了几本游记,路上打发时间。”宋予安举了举手中的游记话本。
“殿下,那我们下棋?”
齐钰也举了举手中的书,示意他有事可做。
但是孟维远可是死活都不想再看书了,他收拾好小几,拿出棋盒,强行邀请齐钰陪他下棋。
齐钰无奈,只能放下书,示意宋予安同他换位置,他来坐孟维远的对面。
换过位置之后,齐钰执起棋子,陪孟维远下棋。宋予安对下棋不感兴趣,窝在一旁专心看游记。
棋子逐渐布满棋盘,马车里安静地只能听到宋予安均匀的呼吸声,齐钰侧头一眼,宋予安手中拿着书已然睡着了。
他估计宋予安昨日定是又半夜才睡,他清楚宋予安每次遇见什么大事件就紧张地睡不着,第二日眼底乌青地起来,回回考试都是灌几杯浓茶提神。
“予安睡着了。”齐钰用口型示意孟维远。
孟维远看了一眼熟睡的宋予安,一时有些无奈,说好看书的人,这才多久就睡着了。
齐钰从座位下方拿出薄毯,轻轻盖在宋予安身上,帮她拿走了手上的书。
宋予安睡梦中将薄毯扯至下巴处,脸蛋儿半蒙在里面睡得更香了。她昨日睡得太迟,本就精神不济,马车轻微的晃动晃得她昏昏欲睡,再加上马车里很安静,她很快就睡着了。
“跟小时候一样,什么地方都能不管不顾地睡着了。”
孟维远看着她的睡颜,笑着打趣,毕竟宋予安可是考完试就能当场睡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