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予安想到太子带着他们深入虎穴调查案子查了一个多月,期间还多次遇险,好不容易抓住了他们地罪证,如今陛下地一句话就将罪都定到了赵家头上。
“毕竟是陛下的儿子,总是有些不舍。”
宋景同知道当今陛下颇有些优柔寡断,虽是有些为君之才,却是过于感情用事,不够杀伐果断,因此连年有边境之乱。
“殿下也是陛下的儿子呢,他肯定不开心了。”
别以为他不知道三皇子这是为了什么,他不就是对储君之位虎视眈眈吗,宋予安陪了太子几年,刺杀暗算也经历过数次,其实太子尊崇的地位下蕴藏着无数的危险。
“瞎胡说。”宋景同简直无语,臭丫头这些话都敢乱说。
“哦,孩儿不敢妄言。”
“太子要去吏部领职了,多半会带上你,切记多学多看,不可妄言。”
“太子要去吏部了!真的吗?!”宋予安是真心为太子高兴,太子头上有六个哥哥,年纪大的孩子都有她那么大了,太子因为年幼一直无法领职历练,只能看着几个哥哥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如今太子也终于能被陛下允许历练了。
“这还能有假,你好好辅佐太子殿下,不可贪玩。”
“是,孩儿谨记爹爹教诲。”
宋景同看着宋予安兴奋的神色,不知道自己该庆幸还是该后悔当年的一念之差,若是她真的是个男子他定当用心栽培,延续定国公府的百年荣光。
可惜没有女子继承家业的先例,若是予安能以女子之身继承定国公府也未尝不可,毕竟和太子的多年情分
“爹?爹?您怎么了?怎么走神了?”
“没事,爹在想一件事。予安,你是否想要做定国公府的主人?”
“爹你在说什么?即便祖父年纪大了,定国公府也还有你,哪里轮得到我,更何况我、”
更何况我是个女孩子呢,虽说以前她爹孟维远说过要将生意都交给她,但是他们那时候毕竟只是商贾之家,哪有女子袭爵的。
“容爹好好想想,此事便交给爹吧。”
宋景同不等宋予安回答就自顾自地离开了,他现在脑子里想的都是怎么能让宋予安通过太子的情分和恩宠,光明正大的成为继承人。
宋予安很想叫住宋景同叫他别瞎想了,从她出生起,宋予安母子和孟维远一家子就在幽州城待着,若是她能顺利继承定国公府何必去边城受苦,还丢了性命呢。
接下来的日子,齐钰便带着宋予安每日去吏部上值,吏部之前上上下下具是赵建明和三皇子的爪牙,他们倒台之后有一部分人立刻便向太子投诚,也有一部分人暗中给太子使绊子,给他们添了许多麻烦。
几个月的时间齐钰便将吏部上下收拾得服服帖帖,还发现了好几个类似刘长山的情况,通过金银贿赂的方式寻求包庇,均被齐钰严厉地处罚了,一时间吏部的大大小小的官员都不敢再收受贿赂。
转眼就到了中秋节,这一天也是宋予安和宋幼安的十四岁生辰,大齐女子十四岁及笄,十五六岁谈婚论嫁,一般留到十八岁成婚,及笄是女孩子一生最重要的日子。
定国公府为宋幼安举办了十分盛大的及笄礼,宋予安作为哥哥给宋幼安送上了她亲自画图样找工匠做的首饰,是前世在幽州那里特别流行的一种头饰,因为融合了草原的风俗,样式十分特别,宋幼安收到之后爱不释手。
“哥哥,我好喜欢,我今天就要戴上。”
“你今日是要簪簪子,戴这个做什么,明日再戴。”
及笄礼结束后,宋幼安和她的小姐妹们在一起说话,乔氏在房间里搂着宋予安落泪。
“娘亲,您这是怎么了,大好的日子您哭什么?”
“今天本该也是你的及笄礼,如今却只能当个普通生辰,娘对不起你。都怪你爹,要不是他出的这个馊主意也不至于现在这般。”
“娘,只是个生辰而已,当男子也没什么不好的,我也乐意做男子呢。”
“今日有灯会,娘给你准备了衣裳和首饰,你就趁着这个日子好好做一回姑娘。”
乔氏拉着宋予安来到桌前,上面摆了红色缠枝软烟罗裙和一整套的头面。是乔氏为了今日准备了许久的。
“诶呀,娘亲,我不用。”宋予安前世也无忧无虑地做了十几年姑娘,及笄礼在幽州城也办的很盛大,所以即便今生都得扮作男子,她也并没有什么遗憾。她这命本来就是偷来的,她只希望能好好地救下她想救地人。
“不行,沛沛有的你也得有,你们都是娘的命根子,娘舍不得你受委屈。”
宋予安仍旧想要拒绝,刚张口乔氏就嘤嘤地哭了起来,到嘴边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好半晌,宋予安无奈地开口,“娘,我答应你。不过只此一次,若是被人发现了身份就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