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定国公府,太子又好似不着急找宋景同了,开始慢悠悠地逛起了园子。
“殿下,您不是有事要找我爹吗?我带您去?”
“府中这园子景致不错,别有一番风味。”
齐钰却不搭她的话茬,自顾自地开始欣赏起风景。
宋予安一头雾水,只能默默跟在齐钰身后陪他,关键是这定国公府他也来了好几回了,有什么好看的。
走着走着,转过前面的回廊就是一片花园,花园中搭了一个秋千,宋幼安正和府中的两个小妹妹一同荡秋千,两个小的只有六七岁,一同坐在秋千上,宋幼安在后面帮她们推。
“大姐姐,再高点儿~”整个花园都回荡着小姑娘的笑声。
宋予安刚想说他们换个地方,不要叫她妹妹们打扰到他,刚准备开口就被太子示意噤声。
宋予安看着太子竟然饶有兴致地看沛沛推家中妹妹荡秋千,脸上还带着笑意,一时有些疑惑。
齐钰看着面前女子纤细的背影想着终于找到人了,谁知他费劲心思找的人原来就在眼面前,定国公世子嫡女,家世显赫,做他的太子妃应该是绰绰有余。再加上她的哥哥是自己的伴读,更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宋幼安察觉到有人,回过头发现是自己的哥哥陪着太子殿下站在自己身后,她停下秋千走过来行礼。
“幼安拜见太子殿下,殿下安好,哥哥安好。”
“沛沛,你都流汗了,快擦一擦。”宋予安看到宋幼安额头的汗,取出袖中的帕子帮她擦干净额头的汗。
齐钰在看到宋幼安正脸的瞬间就知道自己找错了人。
那日的姑娘一双杏眼,微微有些上挑,灵动而魅惑。而宋幼安则是一双圆眼,眼尾下垂看起来楚楚可怜。
齐钰不由得自嘲一笑,自己也真的是病急乱投医了,若是他会对宋幼安一见钟情,怎么会等到现在。倒是这背影,实在是以假乱真,叫他都迷了眼。
“予安,孤想起来还有要事先回宫了。”
“殿下,您不是要找我爹?”宋予安追上去送他出门。
“孤下次再来拜访世子。”
说完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离开了定国公府。
不知为何,宋予安瞧着齐钰的背影竟是觉得有些落荒而逃。
日子过得飞快,为了应对后面的会试,宋予安一直老老实实待在府中认真备考,转眼便到了第二年的春闱。
因为考试的时候有些冷,三天都只能在考场待着,宋予安有些受了寒,不仅得了风寒,考试结束的当晚便来了葵水,且这腹痛比起往日要痛上十倍。
“予安,身子怎么样了?这是娘特地找的擅长千金科的太医开的药,快些喝了。”
“娘,我喝了好几日的药,嘴巴都带着苦味了。”宋予安看到那一碗黑乎乎的药汁,实在是没有勇气接过,她这几日又是伤寒又是葵水,药都是几碗几碗的喝,实在是怕了。
“不行!身子要紧,若是落下病根怎么办。”
乔氏却不管宋予安的哀求,执意在一旁盯着她将药全喝了。
放榜的时候宋予安还躺在床上看书,直到府外敲锣打鼓地前来报喜,她才知道自己考中了贡生。
“娘,会元是谁?”宋予安对自己的名次倒是不甚关心,总之她是没有得头名的水平。
“自然是玉成那孩子了,诶呀,若是殿试的时候拔得头筹,岂不就是连中三元了。”
“我就知道!”玉成是王暄的字,王暄作为王氏这一辈最为出色的后辈,本就被寄予厚望,如今看来他确实是天资聪颖。
“我看玉成这孩子也不错,王家家风清正,玉成又如此少年英才、文质彬彬,若是他做你的夫君娘也是很满意的。”
“娘!”宋予安没想到她娘居然又开始谋划这件事情了,只不过主角从她爹孟维远开始变成王暄了。
“怎么了,你今年就十五了,本就该相看亲事了。”
“娘您还是操心沛沛的亲事吧,我就不劳您操心了。”
她可是要同太子生下宋谨知的,考虑什么亲事。染指太子殿下本就是杀头的大罪,若是明知如此还同旁人谈婚论嫁,她也太过分了。
“你妹妹的亲事我自会操心,她不像你聪慧有主见,沛沛我就希望给她找个门当户对的,她嫁过去不受欺负就成。”
宋幼安为人单纯、性子软,乔氏一心想给她找个门第相当的嫡幼子,这样既不用管家也不担心被欺负。
“不如待殿试过后,娘您去榜下给沛沛捉个婿如何?就挑那个最有前途家世最好的。”
“净胡说,公主榜下捉婿,哪还轮得到我们这些人家。”
如今倒是也有几个适龄的公主,说不定她们也真的会来榜下捉婿,宋予安想象了一番王暄被公主钦点为驸马的场景,不由得笑出了声。
但是她想王暄定是不愿意的,当朝驸马均是闲职,王暄身为琅琊王氏的下一任家主,自然是不甘于做一个平庸的驸马。
不过宋予安也没想到自己和娘亲开的一句玩笑话,最后竟会一语成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