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会的,我听你的话。”
公主赐婚这不过是飞逝的日子里一件十分渺小的事,隔了一段时间便被人遗忘在脑后。
宋予安一直在翰林院学习,仙姿玉貌、身份尊贵却认真好学、克己守礼,翰林院的官员们都十分喜欢她。如今却突然接到调令,将宋予安调去吏部观政。
同样都是观政,在翰林院观政和在六部观政可不是一个意思。在翰林院是天子近臣,为皇帝起草诏书、讲解经籍,只要得到了皇帝的赏识便能飞黄腾达,到了六部可就远离皇帝的视线。
“予安,为何忽然将你调去吏部,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说话的人是同宋予安一同被选为庶吉士的韩文林,他一直和宋予安一同做事,因此关系不错。
“当然没有,既然调去吏部,那便去吏部上值,反正都是为朝廷效力。”
宋予安自然是不在意这个调令,这是太子殿下特地调她去吏部,为的是同即将上任的吏部尚书白学真打好关系。
这个白学真在湖广地区任职布政使,为官清廉颇有才干,政绩突出,今年被提拔为吏部尚书。他不仅是太子看中的人,还有一个对宋予安很重要的身份,那就是她前世作为孟清漪的外祖父,也就是说白学真的女儿白若璇和孟维远将成为夫妻,共同孕育出孟清漪这个女儿。
“这六部哪能和翰林院相比,实在不行你去求求太子殿下,叫他将你留下。”
“不必了,只要用心,在哪里做官都一样。”
宋予安去吏部的那天就见到了她前世从未见过的外祖父,此时的他看着四十出头,留着八字胡,看着十分和善可亲的模样,但是宋予安知道他其实是雷霆手段,担任布政使时期将属地各府管理地井井有条,绝不是面上看起来那般和蔼。
“属下拜见尚书大人。”
“你就是从翰林院调过来的那个庶吉士?”白学真看着面前的少年,他知道定国公的嫡次孙同他同一日来到吏部,却没想到他会是这般模样,少年身形挺拔却瘦弱,看着比寻常男子清秀许多,生得倒是异常美貌,举止有礼。
“回大人,陛下调属下前来吏部观政,还请大人多多指点。”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本官像你这么大的年纪还未参加科举,而你已经被选中庶吉士,前途不可限量。”
白学真抬手拍了拍宋予安的肩膀,手劲意外的大,拍得宋予安肩膀发麻却只能强忍着不能露出痛苦的表情。
“多谢大人夸奖,属下自当尽力。”
直到白学真走后,宋予安才龇牙咧嘴地揉了揉肩膀,她总算是知道为何前世她娘打人如此之疼了,原来是随了外祖父。
吏部左不过便是官员的任免、考课、升降、勋封、调动等事务,宋予安在吏部每日便是整理吏部的各类文书。
此前宋予安跟随太子在吏部待过一段时间,事情上起手来十分顺当,每日按时上值下值,隔段时间同太子殿下汇报一下自己的收获。
宋予安一直想要见一见白若璇,但是白若璇彼时只是一个处在深闺的小姐,她想要见她十分不易。
然而,宋予安没想到的是,这个机会那么快便被她遇见。又是一年中秋节,宋予安已经满了十五岁,为了防止同去年一般找不到人,今年的生辰早早地便和太子等人约好要一同逛灯会猜灯谜。
太子器宇轩昂、仙人之姿,宋予安钟灵毓秀、旖旎秀美,孟维远风流倜傥,王暄文质彬彬,走在大街上属实是十分惹眼,路上的姑娘们看到他们频频侧目,羞红了脸蛋。
“听说今年最大的灯笼商家有一个极品灯笼,店家说是他此生最满意的作品,但是要通关他的谜题才能得到,我们不妨去看看?”
孟维远平日便是和商贾们打交道,这种事情自然是最先得到消息,他早就跃跃欲试,要拿下这个传说中的极品灯笼。
“好啊,我也想看看这个灯笼是什么样子。”
“维远,你又不会猜灯谜,你去凑什么热闹。”
齐钰无情地拆穿孟维远,他自小便不太会猜灯谜,从小到大的灯会都没得到什么奖励。
“七爷,我是不会,但是你们会啊,我们四个人难不成还拿不下一个灯笼?”孟维远颇有些不以为然,他不会,但是另外三个人会就行了。
“二哥,原来你竟是想收渔人之利。”
“我们这个关系哪能叫渔人之利。”
这个店家在坊市最热闹的街口拥有最大的台子,周围已经挤满了人,绳子上悬挂着各式各样精美的灯笼。
台子的中间有个高塔,塔上竟是站着个美丽的女子,怀抱玉兔,飘飘欲仙,仔细一看竟是个嫦娥花灯。
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要飞走的仙女,难怪店家说这是他毕生最满意的作品。
“小姐,快看这个花灯,好美。”
是小丫鬟欢呼雀跃的声音,宋予安顺着声音看过去,便看到了她心心念念想要见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