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池言这样做,无疑是把他绑到了他裤腰带上。还有霍奶奶,如果霍奶奶知道霍池言只有十多年可活,她会是什么反应,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确实知道这个毒的危害,但是让他眼睁睁地看着天才般的徒弟英年早逝,他怎么可能忍心何况霍小子只是一个商人,也不参与什么科研项目,工作虽然辛苦,但也不劳累,那毒在他身上,比在小饮身上适合。宋梵饮轻吐一口气,“我先回去了。”佘迂庆叫住他,“霍小子没出什么事吧用不用我去看看”宋梵饮现在连看都不想看霍池言一眼,神情冷淡,“不知道。”佘迂庆拿了一瓶忘忧草丸给他,宋梵饮没接,望着瓷瓶,一脸抗拒。将瓷瓶硬塞到他手里,“这件事并不全怪霍小子,师父也有错,看在他救你的份上,你别太苛责他。”宋梵饮眼皮耷了耷,将瓷瓶握进了手里。
他就知道,霍池言弄了这么一出,他和他是纠缠不清了。等宋梵饮走后,佘迂庆坐到沙发上,颓然地叹了口气,他当时只想着救小饮,霍小子愿意以血换血,他虽然有疑虑,1旦也没有多想。谁知道,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可如果再来一次,他觉得自己还是会这样做。佘老夫人听了个大概,稍微一猜,就猜出了事情的真相,皱了皱鼻子。
“你这事做得确实不在理,先不说别的,就算霍池言同意,你想过霍池言付出的代价没想过小饮知道后,他能不能够承受霍池言付出的代价“
看小饮的态度,他应该是不想和霍池言纠缠不清了,但是搞了这么一出,小饮怕是要和霍池方绑上了。这事闹得,可真糟心。这边。宋梵饮开车,回到了澜悦的别墅,看到楼梯上的血迹,凤眸抬了抬,心中闪过不好的预感。他没有多加犹豫,转身去了旁边的别墅。敲了半天门,也没有人开,他干脆给忠伯打了电话。忠伯很快就接了起来,声音焦急万分,宋梵饮快速地往外走,“地址。”等忠伯报了地址,他一踩油门,飞快地赶了过去。忠伯焦急地守在门外,看见他,匆忙迎了上去,苍老的脸上带着灰败。
“少夫人,你来了。少爷不知道怎么回事,从楼梯上摔了下来,人给昏迷了,现在正在重症监护室呆着。”接到少爷电话的时候,他吓了一跳,赶紧去了少夫人的房子,就发现少爷躺在地上,额头上破了一个大口子,衣服上到处都是血临昏迷前,少爷还让他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少夫人。可是出了这么大事,他怎么敢瞒着,少夫人一打电话,他就迫不及待的说了。饮心头又燥又烦,使劲压了压,“我去看看。”忠伯使劲点了点头,觑了一眼宋梵饮的脸色,斟酌道:宋梵饮脚步一顿,捏着瓷瓶的手指紧了紧,没说什么,进了监护室里面。忠伯忍不住长长地叹了口气。哎,这都什么事啊。霍池言还在昏迷中,薄唇血色全无,额头上绑着绷带,对外界的一切一无所知。宋梵饮眼皮垂了垂,掰开霍池言的嘴,将忘忧草丸塞了进去。
霍池言毫无意识,但是在宋梵饮靠近的时候,手指却动了动。仿佛感受到他的到来。宋梵饮看见了,心中闪过烦躁的情绪。重症监护室不需要人守着,但是霍池言的情况不同一般,必须得看着。
他吩咐忠伯先回去,然后拉了一张椅子坐到了床边,淡淡地望着霍池言,心中烦躁异常。他没想到,都那种情况了,霍池言还让忠伯不要告诉他。霍池言到底想做什么他不觉得他做这些事情根本没有意义吗
霍池言是中毒,就算服了忘忧草丸,毒性一时间也不能得到控制。到了半夜,霍池言的体温就开始时高时低,高的时候像火炭,低的时候又像寒冰。宋梵饮找医院的人要了银针,替他针炙,控制毒性,等到凌晨四点,才堪堪将霍池言身上的毒性控制住。了一眼神情显得安稳的霍池言,趴到床边,疲惫地睡了过去。第二天,霍池言一醒来,就看到了趴在床边的人。温暖的朝阳从外面投进来,落到青年脸上,给他白瓷的脸颊镀了一层金光。青年似乎睡得并不舒服,眉心带着冷燥,被咬破的唇瓣还显得红肿。霍池言顿了顿,拿起一旁的外套,披到宋梵饮身上。刚一动,宋梵饮就醒了。他先是眨了眨迷茫的凤眸,然后抬起眼皮,朝霍池言看去,神情瞬间变得冷淡。他起身,随意地把外套扔到一边,抬脚往外走。连话都没有和他说一句话。
霍池言眸色沉了下来,手指紧紧地攥了攥,片刻后,他抬起手,给忠伯拨了个电话。过了一会,忠伯来了,手上还拎着保温桶,看见他,长松了一口气,霍池言唇角抿了抿,忠伯有一瞬间的心虚,吭哧吭哧地道:“少爷,虽然你交待过我不要告诉少夫人,但是那种情况,我可不能瞒着。少夫人昨晚就来了,守了你一晚上。”霍池言本来紧拧的眉心,不由地松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