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前天听到柯安出事前,封烬和季谙两人去了一趟医院,可惜还没有来得及问清楚他们是否揣上了,就急着去霍格尔星系找柯安了。
封烬和季谙一大早就醒了。
本来揣上二崽的喜悦因为封栖梧忧心忡忡地离开而冲淡得所剩无几。
幸好没一会儿,佣人就来了消息:“少爷回来了!”
封烬惊得差点从床上摔下去,季谙连忙扶了他一把,追问光脑另一端的佣人:“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没有没有,少爷好着呢,还带回来一个亚雌……就是那个亚雌太不知好歹了,竟然要少爷抱,少爷可是尊贵的雄子……”
佣人看不惯柯安那种做派,想着在他进门前告一状呢。
但季谙心思不在这里,听到封栖梧还能抱着一个亚雌健步如飞,一颗提起来的心都放了下来,封烬趁机钻进他怀中,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别担心了,栖梧没事。”
季谙点了点头,紧皱的眉头总算松了下去。
虽然他们即将迎来第二个孩子,可是倘若封栖梧真出了事,他往后绝对不可能再像从前那般了。
幸好他没事。
气氛一轻松下来,封烬就钻着空子撒娇:“哥哥,你都整整一天多没有亲亲我了,亲我一下。”
季谙无奈:“都要当爷爷的人了,怎么还这样……”
封烬不依不饶地站了起来,勉强比坐在床头的季谙高了一点点,捧起季谙的脸狠狠地亲了两口,才说:“当爷爷了你就不爱我了吗?”
季谙皱眉:“不是……”
封烬耍赖:“你犹豫了!你竟然犹豫了!你果然不爱我了!我就知道!但是我还是一如既往地爱你,我好难过!快!你必须亲我十口我才原谅你。”
季谙:“……”
自家雄主又黏人又闹腾怎么办?
季谙被封烬闹得没法了,只能将人提溜起来捉进怀中,想捧着块脆弱的宝石般,珍重怜惜地捧着他的下巴,去吻他的唇。
结果他吻得太温柔了,封烬不解馋,非要反过来抱着季谙的脑袋啃了许久,直到自己的唇肿了起来,才依依不舍地放开。
看到季谙只比平时深色一点点的唇,封烬气急了:“为什么你的嘴巴不肿的?”
季谙更无奈了:“我是雌虫,雌虫皮糙肉厚的,不像雄主这般脆弱。”
封烬就是记吃不记打,每次非要把自己搞得伤痕累累的才罢休。
封烬还要闹,季谙先起身了,仗着身高优势还能把封烬稳稳地抱起来,放在地上,摊开硕大的掌心:“等封栖梧的婚礼完了,晚上再闹好不?”
“这可是你说的啊。”封烬高兴地握住他的手,兴致勃勃地往外走。
婚礼一应事务都是封栖梧一手办,就连季谙和封烬想插手都没有机会,柯安穿着礼服走出来时本来还有些忐忑,担心有人会认出自己,却没想到婚礼现场旁的都多,虫却很少。
封栖梧穿着一袭黑色的礼服从更衣室走出来,优雅的燕尾迤逦,头发梳得尤为干净利落,站在柯安身后,牵起他的手。
“人少了些。”封栖梧说,“不能大张旗鼓地宣告天下真的很抱歉,但我们封家的长辈都到了。”
顺着封栖梧的目光望过去,婚礼礼堂的最前端端坐了好些白发苍苍的虫,封烬是老来子,双亲早已不在世上,那些老虫都是封烬的叔叔舅舅们。
“还有……”
封栖梧微微抬了抬手指,柯安心有所感地抬头看向礼堂的角落,一只高大英俊的雌虫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站在角落里,军帽底下的面容赫然是虫后林卿尘!
似有所感,虫后抬起头来,目光沉沉地看着柯安。
柯安鼻子一酸:“雌父。”
封栖梧轻轻拍着他的背:“你出嫁,怎么可以没有娘家人呢?”
所以封栖梧单独给林雷恩发了请柬,让林家派只虫来参加自己的婚礼。
但他也没有想到竟然是虫后亲自前来。
柯安抽了抽鼻子,看着他出嫁一直是虫后心里的一个心病,本以为此生都没法了结这个心愿了,封栖梧竟然能够想得如此周到。
若他不是假冒雄子的皇子,他真的愿意义无反顾地扑向封栖梧。
封栖梧布置的婚礼虽然宾客很少,但是该有的仪式都有,最后标记仪式时,本该是雌虫跪在雄主面前受礼,柯安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却没想到封栖梧忽然单膝跪了下来,拿出一枚亮晶晶的戒指。
这枚戒指上镶嵌了那块未知的星际陨石,作为送给雌虫的礼物,比钻石要更加合适。
柯安看着本应该接受自己跪拜的雄主跪在自己面前,举着戒指,眼里盛满了深情:“你愿意嫁给我做雌君,无论生老病死,永不分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