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烬凶起来,季谙也不敢违逆他,哪怕他知道就算自己顶撞了雄主也不会像其他雌虫一样受到惩罚。
可就是不忍心看封烬难过。
季谙抬起宽厚的手掌,轻轻握住封烬纤细的腰,微微一用力,封烬便跌撞进他的怀中,他把下巴抵在封烬的头顶蹭了蹭,舒心地喟叹一声:“都听雄主的。”
温热的气息骚动得头皮发麻,封烬收紧手臂,扣紧了季谙的腰,不满地嘟囔:“都说了不要勾引我。”
季谙很无辜地扁了扁嘴。
他没有啊。
季谙的产假不短,但也不能做个甩手掌柜不管军务,封烬干脆就安排军雌把那些要处理的公务都送到封家来,季谙坐在床上批公文,他就在一旁的沙发上处理公司的事情,累了就会停下工作,靠在沙发上看季谙批公文。
岁月静好。
季谙没觉得生蛋是多么痛苦的事情,这点小伤,还不如他曾经在战役中被星兽咬了一口。但看封烬这样紧张,他也只能表面上顺从封烬乖乖休养,暗地里找机会偷偷溜出去透透气。
他总觉得,雄主好像变了。
封烬具体哪里变了,季谙比较迟钝感受不出来,但他身上那香甜的信息素味道彻底消失了这事,季谙还是察觉到了。
他们上次闹了一次别扭,具体说来,还是封烬单方面地对他冷了脸,极其无理取闹。可是封栖梧在这件事上是站在封烬那边,倒让季谙觉得是自己的错。
很快,他就明白为什么了。
季谙避开监控,偷偷从房间的窗户里钻出去,趁着封烬去公司了,他逃到花园里,准备晒晒太阳,好缓解一下被封烬拘禁在房间里养身体的压抑。
找到一处松软的草地,他不拘小节地躺了下来,舒服地松了一口气,闭上眼睛。
变故就在这时发生。
季谙只觉得眼前突然出现一大片巨大的阴影,连忙警觉地睁开眼睛,便看到一对格外艳丽奇特的翅膀在自己面前展开。
下一秒,便失去了意识。
不知道过了多久,季谙幽幽转醒过来,他没有立刻睁开眼睛,而是在意识回到身体里的时候迅速地判断了一下自己的处境。
空气质量中等,温度舒适,光线暗……他忍着没有动弹,继续判断自己的状态,他的双手被束在合金镣铐里吊了起来,但是身下有椅子让他可以坐着不至于太难受。
一股香甜的,十分熟悉的味道渐渐地席卷上来。
季谙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软了下去,睁开了眼睛:“是你。”
站在他面前的,赫然是被封烬带回来的,声称是跟他没有关系也不会伤害到季谙的海特。
屋内光线很暗,正对着季谙有一台运营着的电脑,屏幕刺得季谙眼睛疼,他又闭上了眼睛,忍着难受问海特:“你怎么能够散发出他的信息素?”
这种感觉太难受了。
一直以来都是封烬用这种信息素来引诱他,现在换了个虫了,效果却差不多,让季谙陷入了极大的痛苦之中。
可海特似乎是存心要折磨季谙,不但没有停止散发信息素,反而一步一步地走向他,用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划过他的皮肤,激起一阵阵的战栗。
季谙恶心不已:“走开。”
海特继续作乱,看季谙不为所动,掏出一把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
冰凉的触感让季谙睁开了眼睛,冷冷地看着他。
“为什么?”海特眼底积聚起水雾,丝丝血气浮动,“你这种雌虫到底哪里好?为什么他就只对你好,对我连看都不看一眼。”
他加大了信息素的释放,季谙呼吸不畅,血液逆流,越来越难受,恨不得整个虫贴在海特的身上。
但是他大脑却异常清醒,强行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做出失态的行为。
“明明你只是一个臣服在信息素之下的,无法自控的野兽罢了。”海特看到季谙的身体反应,讥讽道。
“你为什么可以散发出和他一样的信息素?”季谙忍着难受,又问了一遍。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海特被他激怒了,匕首狠狠地插进他背后的墙壁里,只剩下一个刀柄,他红着眼睛,为封烬难过:“为什么你还能这么淡定地追问这个没意义的问题?雄虫的信息素独一无二,我能用他的信息素,当然是因为他的腺体在我这里!”
海特一开始是想好好地听封烬的话,安心地做个小研究员,哪怕只能隔几天见封烬一面,说两句无关紧要的研究内容,他也心满意足的。
可就在今天,当他看到封烬的身体资料和那些自助标记的记录时,他彻底地疯了。
季谙到底哪里好,要封烬为了他守身如玉不惜豁出性命?!
之前他为封烬切除腺体时,还以为封烬是生了什么病,又或者腺体受了什么伤,才变成这样严重的。
他没想到,封烬竟是为了不标记雌奴,大量抽取信息素,最后导致腺体损坏。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竟然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封烬的宠爱!甚至在封烬昏迷时,和他闹别扭,数月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