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桥在家窝了三天,南嫤好说歹说,他最后才不情不愿又回了猎场。
谢桥走后,南嫤照例每天忙碌着。赵贵妃那边也打点好了,赵贵妃对她的医术以及给的“方子”都很是满意,郑重承诺她会在合适的时机在圣上面前帮她说话,还答应把她引荐给太后治病。
听说太后身子一直不好,一直在深宫里静养着,平日里几乎不见任何人,南嫤自从回帝都以来,入宫的次数也不少,却从未见过她老人家。
好在南嫤又打听到这两年为太后治病的人御医是周默。
思来想去,南嫤想去见周默一面,想详细了解一下太后的病情。
红叶听见她这话,连连摇头,说道,“小姐,周公子年纪轻轻就做了太医院院正,他的医术大家有目共睹,你更是亲眼见证和亲生经历过,他都治不好的病,你怎么能治好?你若治不好,到时候打扰到太后的静养,反而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南嫤捧着书本,想了想,道,“正因为是这样,我才想去试一试。”
“正如你所说,师兄的医术那么好,那么长时间都治不好太后的病,这便说明,太后的病一直没被医治。”
“没被医治?”这下红叶不理解了,“听说周公子三天两头就得入宫为太后治病,小姐你怎么会说太后的病没被医治?”
空青正在一旁练剑,听见二人的话,忍不住凑过来,看傻子一般看着红叶,“红叶姐姐,你怎么还听不明白?周公子三天两头就得入宫为太后治病,这便说明,太后她老人家的确是恶疾缠身,但是周公子他又没办法根治。”
“为何没办法根治?”红叶还不懂。
空青摇摇头,又道,“因为不方便。”
红叶怔了怔,想了一会儿,这才恍然大悟道,“你们是说,太后的病是隐疾,不方便男子给瞧,所以才迟迟治不好?”
南嫤点点头,“师兄医术那么好,却迟迟治不好,想来也只有这个可能。”
“那我明白了!”红叶激动道,“嘿嘿,意思就是说咱小姐露面的机会又来了!”
南嫤、空青,“……”
两人具是无奈摇摇头,换女装那么久了,红叶怎么还是改不了这副大老爷们的模样?
三人又合计一番,决定这几天就去太医院一趟。
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玉凝郡主当日忽然叫南嫤去静思居。
南嫤心头暗叫不好,不情不愿的去了,到了静思居,被玉凝郡主语重心长训斥一番后,南嫤这才知道她入宫为赵贵妃治病一事已经在宫里传开了,皇后对此勃然大怒,还特意叫玉凝郡主入宫问话,直问谢家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怎么胳膊肘往外拐,是巴不得她的敌人恢复盛宠吗?
玉凝郡主应该被皇后骂得很厉害,她很不痛快,所以她把所有的不痛快都发泄在南嫤这个始作俑者身上。
不出意料,南嫤又被罚了,这次罚得很厉害,玉凝郡主险些就动了家法了,要不是下人顾忌谢桥回来会发疯,拼命拦着,南嫤可能真的要挨板子了。
南嫤最后没有挨板子,但是被禁足了,被关在静思居小佛堂里,门窗紧锁,就连红叶和空青也只能隔着窗子和她说话。
“小姐,这下怎么办?”红叶在窗外愤怒跺脚,“要不要我去将军府叫几个人来,拆了这破佛堂?”
空青哭笑不得,将她拉走,“你怎么不先放一把火?”
“好主意!”
“空青你放开我,你要把我拉去哪儿,小姐还被关着呢……”
好一会儿,外面才安静下来,南嫤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心想这回她算是真的把玉凝郡主惹急了。
以前只听说过宫中的女子斗得如何如何的厉害,今日她算是真的亲身体会了,皇后这般忌惮皇后得宠。听玉凝郡主那意思,皇后现下恨极了她,甚至直接坦言要谢家休妻,说什么谢家没有她这样吃里扒外的媳妇儿。
但是玉凝郡主是不会休她的,所以南嫤也不担心被休,因此倒也心安理得的配合玉凝郡主、接受她的惩罚,其实这么久了,玉凝郡主是什么脾气她大概也摸清了,别看着她看着凶巴巴的一副样子,其实心肠却极软的,而且皇后口口声声说要休妻,玉凝郡主是不满的。
谢桥好不容易才娶了一个媳妇儿,她虽然不满,但也舍不得休,凭什么皇后这个嫁出去的女儿还要回过头管谢家的事。虽然她嘴上不说,但是南嫤感受得到,玉凝郡主是有些护短的……思及此,不由得有些想笑。
仔细想一想,玉凝郡主,对她已经很宽容了。
南嫤没有想着要出逃,很是听话的在佛堂抄佛经,佛经抄完,又让红叶偷偷的塞医书进来读,不知不觉竟在佛堂呆了十多天,直到谢桥从芒山猎场回来接他去参加秋猎她这才被放出来。
“委屈你了。”那人一来就一把将她抱在怀中,一副未语泪先流的模样,倒让南嫤有几分不好意思。她原本没觉得委屈,被他这么一说,便莫名觉得有些鼻酸……她想到了别的事情,莫名就想到许多,于是就觉得自己配不上谢桥对她这么好。
“相公。”她有几分心虚,下意识的唤了他一声。在谢桥听来,却似有满腹委屈,更加心疼了,他心疼安慰,“别怕,有我在,不会再让母亲罚你了,我这就带你离开家,我们去猎场,那边有很多好玩的地方,你一定喜欢。”
南嫤,“……”
她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