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买的时候就知道买他们的不是带他们回来的那个人,因为多年的经验,他能看出那人应该是暗卫活着是护卫,他身上的气息虽然收得很好,但从一些言行举止不难看出来。
而且能买下他们这么多人,带出幽都,还没让人发现至少是有权有势的,所以来到的这些天,他就一直想要知道到底是哪位大佬能买下他们这么多人,他们因为印了奴印,一路过来看见他们的人都躲得远远的,至今为止,他们一群人不管男女老幼,我没有被卖出去过,只有死去的,所以对于买下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他们都是很期待的。
但今天见到人后,没想到是一位少年郎,还是一位身子虚弱脸色苍白单薄的漂亮少年郎,气息虽然很温和,身上的气势也很强,但都盖不住他病弱的气息。木子瑜虚弱脸色苍白是因为昨天晚上在小木屋没有睡好,所以才导致这样一个误会。然后就是一脸的麻木,死气沉沉,跟木子瑜问好后就回去原来的位置坐下了。
暗影介绍完后,木子瑜就静静的看着他们,他们也都看着木子瑜,双方都没有动静。
一直到木子瑜受不了这种氛围,开口说话的时候,冯天启才发现她气息,突然变了,那是常年位居高位,日积月累才有的上位者的气势,第一眼就知道,是一位不容小觑人物!他知道自己看走眼了。
木子瑜看着前面的老者坐下道:“我是木里州的峒主,也是买下你们的人。”
她摸着玉般指道:“你们现在的情况呢,我也大概了解了一下,从那来,以前是做什么的,我也知道了一些!但那些都过去了,你们有什么仇什么怨,我虽然买下你们了,但我是不会去帮你们报的,因为你们是我花钱卖回来的,即使我现在让你们去死。你们也必须照办。”
她说话的时候都在有一直看着他们,她停顿了一下又拐个弯说:“但是呢,我这个人是比较好说话的,只要你有能力,有手段,听我的话,成为我的人以后,只要你们自己有能力去报仇,我虽然不管不帮,但我也不会阻止你们。
我这个人很欣赏有能力有手艺的人,也很佩服为国为民着想的忠臣。
我们虽然没有过共同的经历,但我很能理解你们的心情。”能不理解吗?本来是高高在上的大官,一朝被贬,却成了最底贱的奴隶,这差别不是一般人能忍受得了的,而且能从西楚走到这里没有一年半载是到不了,而且从三千多人到现在的五百多,能到这里的都是王者。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她都想为他们鼓掌了。
木子瑜发现自己走神后,咳嗽了一声,看着他们无动于衷,木子瑜又道:“我买你们来呢,就一点,要你们效忠我二十年,二十年后我把你们的卖身契还给你们,还帮你们销去奴籍让你们子孙后代都是良籍!是去是留随便你们,你们觉得如何。”木子瑜说完后挑了挑眉看着他们,然后又自顾自的玩着玉般指。
那老者死气沉沉的眼睛闪过一道亮光,虽然很快,但木子瑜还是看见了,这像一颗炸弹投进湖里,有了波动。好一会那老者才站起来说:“你说的可是真的!”他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
木子瑜道:“我们可以签协议,而且现在你们还有更好的选择吗?没有那只相信我不是吗?况且你们是我买来的人,我有权利让你们做任何事情。”
那老者听了她沉默了,看着沉默的老者,他旁边的中年男人劝道说:
“爹,答应吧,我们现在都这样了,就算再坏能坏到那去,我们可以为奴一辈子,但景哥儿他们还小啊,而且我不想孩子们再被卖了,我这个做父亲的对不起他们啊。
如果峒主说的是真的,二十年而已,如果错过了这次我们也许以后都没有机会了!”
女人们都在哭,不不明所以的孩子也在哭,其他的人也纷纷劝说。木子瑜就像一个恶人一样坐在椅子上玩着玉般指笑眯眯的看着他们。
那老者看着后面那些年幼的孩子,最终眼前这位忍辱负重的老者眼里流下了一滴清泪。
他旁边沉默的一位老者也悄悄的擦了擦眼,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老冯,答应吧!”
然后摸了摸身边孩子的头:“他们的未来不应该为奴为碑!即使不能为人臣子,至少要活得堂堂正正,不受人白眼,是我们害了他们,但不能害一辈子,我知道你的顾虑,但人啊难得糊涂,你就是太犟,太较真了,不管是在西楚还是在苗疆,只要我们活着,在那不都是家吗?”
冯天启满脸崩溃的流下眼泪,愧疚的说:“老李啊,是我害了你们啊!害了你们啊,如果当时我听他的,是不是就不一样了,是我害你们背井离乡,还受如此屈辱啊,这一辈子可能到死都没有回去的那一天。”果然古人云:“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虽然他们很感人泪下,但木子瑜的心是铁石心肠,没有一丝波动,即使有,也不能表现出来,不然以后在他们面前都没有威严可言。”
冯天启缓了一会后,像是想明白了,望着那些人,然后又望着天,最后看向木子瑜,眼里带着绝然,像是要决定豪赌一把。
然后那高傲了一辈子头还是在木子瑜面前底下了,那一双犀利的眼睛,望着木子瑜像是要把她看清。木子瑜也坦然的直射着他。
他双腿跪下,其他的人也纷纷跪下道,三百多人,黑压压的一片:“我冯天启和家人这辈子愿意效忠于你,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只希望二十年后,你能如刚才所说放了他们!”
她望着面前的人的淡淡的说:“那你呢,你的儿子们呢!”
他那双犀利的眼眸垂了下来,一会后他咬咬牙坚定的说:“父债子还,身为我的孩子,这是他们应该受的!”
那位姓李的老者拉着他:“你说什么糊话呢!我们从来没怪过你,要怪就怪世道不公,昏君不仁,妖妃当道!孩子们还年轻,你自己把自己卖了,我们不说什么,但孩子们不行。”
冯天启想到这一路来经历过的风风雨雨。原本的三千人,现在才不到五百人。他还是很坚决的说:“这是他们应该承受的。”他的孩子也是,这是应该的。
后面的女人和孩子哭成一片!木子瑜淡淡的说:“我不要你们谁一辈子都效忠于我,我说过只要你们二十年就只要二十年,二十年后我会放了你们,你们要赎罪,也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是希望这二十年里,你们能忠于我就行。”
她玩着玉般指懒洋洋的道:“那时随便你们去那里,想回到你们原来的地方我也会给你们开路引,如果不想回去想在这里安家的,我也会给你们安置,开户。”她又不是周扒皮,二十足够她培养好几批人才了。
等他们情绪稳定了,她看向暗影道:“去把纸笔准备过来,现在就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