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文静郁郁寡欢了几天。弄得许则欢都想请她出去喝酒了,可是她坚决拒绝:“不行,酒精降低身体的免疫力。还是凉白开对身体最好。”
叶明媚表示赞同:“确实,要是喝了一段时间酒,就会觉得身体素质明显下降。”
好吧。许则欢想起了在网上看过的一句话。什么时候,一群人聚在一起谈论养生,这些人就真的老了。
“我们可以出去坐坐,排解一下你的忧思么。”许则欢继续劝道。
叶明媚:“不喝酒,只是这么坐着,不还是聊天,有什么区别。再说,解铃还需系铃人。”
冯文静道:“别提他。”
许则欢乖巧状:“嗯,不提。”
不过没两天的功夫,冯文静就兴冲冲地,主动来跟她俩提罗航了。是那种竭力低调,也掩饰不住的高兴。
许则欢:“有什么喜事?脖子上的小东西消失了??”
叶明媚:“切,肯定是罗航来找她了。”
冯文静:“你俩啊。不跟你们说了。”
许则欢和叶明媚都不相信,她能忍得住。果然没过多大一会儿,冯文静还是主动开口了:“不和你们一般见识,还是告诉你们吧。”
叶明媚:“我们不想听!”
许则欢忍俊不禁,别再把冯姐姐憋坏了:“说吧。”
冯文静又笑了,是从心底溢出来的笑意:“我说他这几天怎么没来呢,原来他是在等开工资。这样就能凑一个整数了,他居然存了一万多块钱呢。有上班后的工资,还有他从前没上班时,帮人补课的收入。”
“罗航也没比咱们早上几年班啊,怎么攒了这么多?”叶明媚不理解。
冯文静:“照你的花法肯定存不住。他不是在自己家吗,跟着父母吃住,除了单位的人情往来,平时也不怎么花钱啊。又没什么不良嗜好。”
“那也不对吧?”叶明媚还是觉得不太可能。
冯文静:“他又不喜欢漂亮衣服,不买化妆品,不买名牌包……”
“好啦好啦。”叶明媚赶紧打断她:“我信了,信还不成么。”
冯文静讨厌叶明媚刚才打断话题,扫她的兴。不过许则欢鼓励道:“他确实对你很诚心啊。”
冯文静这才美滋滋地继续说:“我也没想到。他让我赶紧去治病,还说我这么年轻,有可能是误诊,一定得再去大医院查查。”
这可真是,一个谎言需要一百个谎言来圆。许则欢有些替她担心起来:“那万一有一天,他知道你是在骗他的,会不会生气?”
“当然会了,罗航是多认真的人啊。”叶明媚说。
冯文静态度坚定:“他不会知道的,你俩又不会和他说。到时候我会告诉他,这只是一场虚惊。实在不行,万一有一天他发现真相,我就说,是在考验他。”
感觉冯文静其实也是相信自己并没有真的得绝症。许则欢和叶明媚互相看了一眼,都觉得还是不再笑她为好。
杯弓蛇影,草木皆兵,不都是冯文静的正常心理状态吗?只是现在看到罗航如此爱她,她又愿意把一切往好的地方想。
结果,冯文静主动张罗,要去省里看病了。许则欢不敢再提进货的事,没想到,她主动提起:“我去看病,顺便进一下货。”
这和“我去进货,顺便看一下病”有什么区别?在外人的眼里,不都是一样。可对于冯文静来说,却是不同的。
许则欢在理解她的同时,还有一些些悲哀。这回,她决定陪冯文静去。叶明媚平时大大咧咧,在进货这件事上,却细致到了一定程度。有冯文静在,她倒不担心衣料的质量和价格,只是怕她俩的审美会出差错。
没想到,临行前,罗航来送她们。他一向不是情感外露的人,多年来,许则欢并没有看过他有明显情绪上的波动。只是这次,在火车站,许则欢看到他的神情凝重。她假装去看站内的商品,走开了,想让他们好好说说话。
没想到回来时,看到冯文静在哭。她吓了一跳,见冯文静正在赶罗航走。罗航似乎并不想走,最终还是顺了她的意,走了。只是那脚步无比沉重。
许则欢目送着未来姐夫消沉的背影,问冯文静:“他惹你生气了?要不要我去揍他?”
冯文静被她逗笑了,笑里还含着泪:“什么啊,你何时打过人?”
“那他怎么惹你啦?”
“他就是跟我说了一些话……”
“我知道他跟你说话了,都说什么了?”冯文静怎么一到关键时候,就吞吞吐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