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叶明媚想买房子,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她眼光高,又考虑性价比,又要研究地段,还要慢慢去碰。她看了好几家,都觉得不太理想。
而她们的服装加工需要场地,却是迫在眉睫的事情。许则欢觉得,目光要放长远,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她提议:“要不我们去城北研究吧,那块暂时偏僻点,但不影响生产。我记得快出城那儿,房价特别的便宜。尤其是快到我家那边,原来有个废弃的学校,那排房子挺适合当厂房。”
冯文静习惯忧虑:“那儿太远了,咱们的工人怎么上下班呢。暂时也没有那么多钱,不得二十万左右啊。”
“再过两年研究也行。现在暂时有个宽敞的平房,就够用了。”叶明媚说:“要不我先放低条件,反正为了投资,不能用给自己选房子的标准。”
连冯文静都笑了:“你早该这样想了。不能做什么,都要四脚齐。”
许则欢没有说话。其实她出书后,买这样的厂房根本不成问题。只是她在本地买房子,哪有在京城买房子划算呢。
她找过宋远一次,想让宋远帮忙留心一下,派出所辖区范围内,有没有那种荒废的平房,需要有人帮忙看房子的。或者是有没有价格低的房子。
如果找到这样的地方,估计她的房户不用她劝,都会立刻搬走。
没想到,第二天,宋远就给她打电话。许则欢的第一个反应是房子的事有消息了,不由得在心里感叹,宋远可真办事。没想到,宋远说的却是:“你们过年期间,服装店被盗的事,有眉目了。”
原来,最近他们派出所抓住一个盗窃犯。在搜查案犯家里的时候,宋远看到了床头柜上摆着的一个木头相框。里面的一张照片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犯罪嫌疑人和女朋友的合影,而那女孩的耳朵上,就戴着一枚小小的黑色耳钉。
文因朝在犯罪现场,捡到一枚耳钉的事,许则欢和宋远说过。宋远就记在心上了。回去一审问,果然把服装店的事也查清楚了。
没想到,这个小伙偷东西还带着自己的女朋友,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女孩找了这么一个对象,也跟着走上了犯罪的道路。
许则欢问宋远:“他说没说,幕后有指使人吗?”
宋远:“问了。他是李开萍的一个亲戚,可能听说过李开萍与你们的恩怨,就说他能帮李开萍解决这个麻烦。”
“也就是说,这件事的主谋还是李开萍?”
“是的,经过我们审问,她已经招认了。”
许则欢长叹。或许她应该高兴,店里的损失,可以找人追讨了。李开萍经济条件不错,具有赔偿能力。可是她又高兴不起来。没想到,本来可以良性商业竞争的事,居然搞成这样。
冯文静知道后倒很淡定:“为了利益么。就像乡下,有时就是为了一根垅,都打得头破血流的。”
叶明媚:“我看过动物世界。就连看着安静的植物,为了争夺生存空间,都拼命繁殖,排除异己呢。”
许则欢:“宋远挺帮忙的,这事多亏了他。哪天咱们请他吃顿饭吧。”
冯文静也觉得行。两人看向叶明媚,都觉得她未必能愿意到场。没想到她大大方方地说:“行啊。你俩瞅我干啥?不处对象,我俩就不能做朋友么?”
好吧,她心可真大。不过这也是叶明媚的优点。总是记吃不记打。
房子的事情,正好单位有个同事家就在附近住,说跟前有一家着急卖房。只是没有手续,因为原房主在监狱里服刑呢,把这房子抵债给现在的房东。现在的房东急于出售,想去外地。
不过,她们是去看了那房子之后,才知道这个消息的。冯文静摇头:“这样的房子不能买,又不能过户。万一过些年,房价涨了,而原来的房主服刑期满出来了,再不想卖了呢?”
许则欢也这么想。叶明媚本来看着那宽敞明亮的院落,两眼放光。让她俩硬给拽走了。
这些日子,裁缝们都在许则欢住的房间里,对付着干活呢。就是放不下那么多机器,有些狭窄。甚至有的师傅跑到炕上去干活了。
还有的师傅在许则明那屋。许则明晚上给学生们补课,那个时间,裁缝们基本已经下班了。再把机器搬走,重新将厨房和院子里的课桌再搬回来。
虽然是春天了,外面呆久了,还是有些凉的。总不能露天干活吧。
小马哥说,他家有个平房想卖。叶明媚却不想买他的房子,担心将来房价上涨了,再见到马亮会不好意思。
许则欢还力劝马亮不要卖平房,听她们的话,一定留着。马亮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为什么啊?我同事都卖了平房,当首付买楼房呢。我家因为有楼了,要不也就卖了。”
许则欢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释,说未来会拆迁,他能信吗。
叶明媚胡乱劝道:“反正你听我们的就对了!你看,我们几个能赚钱吧?我们是不是都在买平房?这你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吗?”
“难道不是因为,你们赚的钱暂时还不够,只能买平房吗?”马亮无辜地眨着眼。
“这孩子也太不会说话了。气死我了。”叶明媚撅嘴,眼睛却是笑着的。
冯文静斩钉截铁:“总之,你不要卖平房。”
这回马亮不由自主点点头。可能是他一直比较尊重冯文静,觉得她是最靠谱,最值得信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