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时节。
天气乍暖还寒。
清晨日光有些不明,赵初静缩在被窝里,不想动弹。
“咚!咚!”
敲门的是她的堂哥,云枫山庄的掌门赵乾的儿子——赵嘉佑。
“初静!起床了没”
赵初静转过头,背着门口的方向。她只是翻了个身。
“我知道你醒了,赶紧起来练剑。”赵嘉佑非常无奈,明明是她让他每天叫醒她起来练剑的。叫了这么多年还是这样。
半个时辰后。
赵初静打开了房门,她依旧青衣白衫,简单的发式上插着一支素净的簪子,一条青色的丝带常系在脑后,随青丝垂了下来。高瘦的赵初静面容清秀,一双眼睛尤为好看但面色苍白,隐隐透着一丝病态。
赵嘉佑生的玉树临风,见她出来了,会心一笑。
赵初静也尴尬笑道:“走吧。”
春日静好。
初静练习了一个时辰不到,扔了手中的剑,赵嘉佑一直守在旁边,见她扔了手中的剑,本来准备劝她几句,可又看见她耳边,额头上浸出了汗珠,便又拿出帕子,擦了几下后,赵初静自己接过了帕子,赵嘉佑尴尬地笑了笑。
“一会儿去见你师父之前,记得吃点东西。”赵嘉佑道。
“好。”初静将手帕还给赵嘉佑。“我走了。”
赵初静刚转身,赵嘉佑就又叫住她。“晚上回来吃饭,和爹爹一起吃,好吗”
“好。”赵初静转过身,回他一笑。
赵嘉佑去提了一桶水,至一株梨树前。
梨树已经开花,在这初春时节孤独地开着,纯洁的花让人看着素净,但却有几片花瓣已落入泥土之中,似雪。
赵嘉佑一瓢一瓢的给梨树浇水,见有几瓣白花已落,又捡起来了,放到自己的手绢中包了起来。
赵初静下了云枫山,直奔一处山涯。崖顶生有不知名小花,赵初静顺着崖边的藤蔓慢慢往崖底滑,她轻功极好至崖底,不费吹灰之力,但一般人却会在这么陡峭的崖壁因轻功不足失手坠崖而死。
谷底种有桃花,虽未盛开,但枝上已有芽抽出。一条小溪上架有木桥,木桥通到山涧底,沿着小溪,走到一片开阔之地,几间房舍被一片翠竹桃花包围着,还有三块已经开垦了的农田。
农田边一蓝衣女子,四十多岁,正给农田翻土,听到脚步声,蓝衣女子抬头,“初静来了。”
“是,师伯好。”赵初静笑道。
“师伯,我师父呢”
“在后山空地上。”
赵初静不由得害怕起来,师父定是在那等着检验她蝶恋花七式学的怎样……
“好,我这就去。”
花欲燃总是一袭红衣,虽年过四十,但不减风韵,且雷厉风行,江湖上闻风丧胆。而师伯江蓝珊便不同,十几年前江蓝珊便隐匿在这桃花幽谷,并发誓永不出谷,江湖上已经很少有人记的她。
花欲燃正在练剑,见初静提着剑上来了,便停下了。
“师父!”赵初静提剑行礼。
“来,让师从看你练的怎么样!”说罢便一剑刺了过来,初静连忙躲闪,然后持剑,与花欲燃过起招来。花欲燃见她总是闪,很少主动出击,便知她练的不熟练,想出招狠一些,逼她迸发出自己的潜能,却一不小心划破了她的肩膀。
“师父……”
花欲燃慌了,忙扔下手中的剑,“初静!怎么样?”赵初静身上的衣服被划破了,鲜血直流。
“师父对不起你!”花欲燃扶着她下了后山,找江蓝珊,江蓝珊见状,“这是怎么了?”
“都怪我不小心,师姐,你快给静儿上药!“花欲燃急的不行,江蓝珊开口道:“你带静儿去找周琮,这个时节,桃花幽谷没有草药的。”江蓝珊扯下块布,简单地给赵初静包扎了一下,并训斥花欲燃:“你这性子,什么时候能改了,永远是这么冲动毛躁!”
梧桐镇,回春医馆。
周琮三十出头,不仅医术高明,且玉树临风,一直为赵初静治病,花欲燃带赵初静进来时,他正在读书,看到赵初静捂着肩膀来,忙放书问:“怎么了”
安排赵初静进内屋坐下,周琮先是看了看伤口,是剑伤。然后娴熟地打开几个装药的抽屉,先给赵初静外敷了一些,然后又取些别的去熬。
花欲燃一直在外堂,周琮忙完后问花欲燃:“谁伤的”
花欲然从开始就一直沉默,这下,她道:“我。”
周琮道:“她本来身体就不好,你身为她师父不好好护着她却伤她,这是什么道理!”
花欲燃道:“我不是故意的……我……”
“不是故意的!你轻描淡写一句话就过了”
“师父!周大哥!”赵初静走了出来,想制止他们。周琮见她出来,过去问她:“想吃什么不?我给你做。”
“你好好照顾她,告辞!”花欲燃头也不回地走了。
“师父!”
赵初静望着花欲燃远去对周琮说:“你们两个,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休息会吧,初静,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嗯……”赵初静想了想:“想吃面。”赵初静不好意思地笑了。周琮厨艺精湛。
“好,你上楼去休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