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突然,也是巧合,两位将军与温国公前往清州之时,陛下思念淳妃娘娘,老夫一时兴起,便为陛下算了一卦,卦象表明淳妃还活着,便在这桐阳城之南,于是陛下便派遣了人在此间寻找——后来听闻两位将军在桐阳久留,我便与陛下说,怕是两位将军替陛下找到了日思夜想之人,我便来替陛下接人回宫。”
“也以免发生让两位将军误会之事,伤及淳妃母女。”
闻人非手中的手谕的确是梁皇杨竟的自己,还有玉玺印章在上。
陆鼎看过之后,不由说道:“不知道国师口中的误会指的是什么?我们也是意外发现了——淳妃母女。”
闻人非见陆鼎接了手谕,便知道这孩子救下了一半。
“淳妃当年离宫,已经身怀有孕,但淳妃与八皇子关系匪浅,陛下担心两位将军会误认为淳妃之女乃是八皇子后人,伤了她性命。”
一旁顾佛,撑着软塌便坐了起来大吼,“徐蕊那贱人根本就是和杨是暗通款曲,珠胎暗结,若她当年怀的是陛下骨肉,何必金蝉脱壳,假死逃出宫去?”
“闻人非,你竟敢混淆皇室血脉,假传陛下圣旨——”
顾佛言语阴狠,和陆鼎对视了一眼,杀气骤起。
陆鼎眯了眯眼,也蠢蠢欲动。
若是在应安,他自然是不敢动闻人非,可闻人非显然是仓促间知道了徐蕊在桐阳出事,孤身赶来。
他与顾佛联手,杀光在场所有人,就算回应安皇帝问起来,一切也是死无对证。
闻人非冷笑一声,说道:“两位将军,我来此之前,已经与桐阳城温国公见过,他也知晓了此事,陛下更是派了禁卫军护送我们前来此地,算算时辰,他们也该到了。”
闻人非才说完,他们身后便传来了马蹄声,紧接着便有两队衣着不一的人骑马出现。
温国公魏律翻身下马,没看陆鼎和顾佛,而是径直走到了闻人非身边。
“国师大人,路上遇到一点小事,耽搁了些时间,已经将接回淳妃和小公主地马车准备妥当了,随时可以出发回去。”
陆鼎听到这话,立刻便拉住了想要动手的顾佛。
“魏律闻人非都在,难保暗处没有其他人在,你清州之事此次回去必然又要被弹劾,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顾佛狠狠瞪着缩在红袖怀里的杨姮,咬牙。
“弹劾,老子怕弹劾?你我与陛下是什么情谊,若非你我,如今龙椅上坐着的可不一定是如今这位,我们杀的是个孽种——”
“顾佛!”
陆鼎一把压住了顾佛,知道顾佛这会儿又要发疯,只得让人先将顾佛抬走。
“顾兄莫急,今日杀不得,不代表明日杀不得,你的大仇,晚些报不及。”
陆鼎安慰好顾佛,便倏然换了张笑如春风的面孔,说道:“毕竟事关皇室血脉,兹事体大。如今淳妃不在,如何能断定此女是公主?”
红袖心中一紧,问道:“你们杀了淳妃娘娘?”
魏律眼皮一抽,便听陆鼎道:“非也,我们只是想将淳妃娘娘带回宫去,可淳妃娘娘誓死不从,最后……被人救走了,我们没追上。”
魏律:“果真是被救走了?”
陆鼎:“不然温国公以为,我与顾将军敢杀了淳妃吗?”
闻人非也不做纠缠,便当信了陆鼎的话,只是转身拜托了魏律,让魏律留下人手,在桐阳城附近继续寻找徐蕊。
“关于此女是否是陛下骨肉,两位将军也不必烦忧。我们将此女接回应安,陛下见过之后,自有分晓。”
“既然如此,那边听国师的。我们这就动身回应安。”
陆鼎看了一眼杨姮,便转身离去了。
待人都离开了,红袖突然惊叫一声,“国师,不好了,小公主吐血了。”
闻人非和魏律脸色微变,忙将杨姮抱起查看,果然看到杨姮脸色惨白一片,嘴便全是血。
闻人非检查过后,说道:“思虑过重,疲惫不休,又有寒气入心,方才悲痛攻心,这才会吐血。此等重症居然出现在一个小儿身上,真不知她这几日经历了多少。”
魏律看到杨姮的脸厚,眸色微沉,这眉眼轮廓竟然酷似如今龙椅上那位。
不过那位与八皇子原也是眉眼相似的亲兄弟……这孩子是谁的,倒也着实难辨。
忽地,魏律目光一顿,看到了杨姮脖子上挂着的新月勾玉,这东西原应该在魏明手里,居然送给了杨姮。
想到魏明,魏律皱了皱眉,将杨姮抱了起来。
“马车就在后面,还劳烦国师和红袖一起照料公主,桐阳城有位太医院告老的冯太医,让她先行为公主诊治。”
远处树林里,柳如漻和小林不敢上前,只得远远看到魏律他们带走了杨姮。
“杨姮被带走了,但是看上去那些人是来救她的。我们偷偷跟上去看看,那马车上面的徽记,是温国公府的。”
柳如漻眼有惑色,最后带着小林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