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流遍全身。
杨姮行动迟缓地扶着桌子坐下,脑中混乱一片,是她太大意了,应该找人保护司徒风离开的,他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如果和那些西营的兵马发生冲突,肯定会出事,但是……
杨姮陡然抬眸,一把抓住了闻人聆的衣袖,焦急问道:“徐风人呢?特使他们进城的时候,队伍里没有其他人在,就连魏明也什么都没说。”
闻人聆倒吸了一口冷气,说道:“你先松手,再不松手我一会儿伤口本开昏迷,什么都没办法说。”
杨姮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扯动了闻人聆的伤,吓得急忙松开手,手忙脚乱给闻人聆找止血药。
“那猎犬冲我和徐风叫,应该是因为我们身上都有伤,血腥气和药草气息重。我和徐风都被兵围了起来,特使身边的一个侍从看到了我的马车,认出是温国公府的,我便因此见到了那位特使,嗯,除了我自己以外,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其他男子生得如此貌美,不过比起我还是要差那么一点——”
杨姮狠狠瞪着闻人聆,闻人聆立刻停止了这个话题,说道:“我就说我来平州找我师妹,结果碰到了世子,因为世子知道了我师父是闻人非,所以安排马车送我,公主知道的,国师弟子这个名号很好用。再加上我的车夫就是温国公府的人,所以他们没有再对我盘问什么。”
“我原本想留在茶摊看一下徐兄的,要是他出事,我琢磨着我国师弟子这个身份也许能帮着说两句话,但是我被那群兵赶了出来,还有那条猎犬实在太凶了——”
杨姮将止血药和纱布给了闻人聆,说道:“所以你并不知道后来他们和徐风发生了什么?”
闻人聆:“保命要紧,他们赶人,我当然立刻就跑了。这不是快马加鞭回来给你送信?我瞧着那些兵士看徐兄的眼神,不是很友善,但徐兄看上去很镇定……”
闻人聆的话还没有说完,杨姮已经推开门跑了出去,只留下闻人聆看着手里的药摇了摇头,他自己怎么上药呢?
他怎么也是杨姮的救命恩人,怎么杨姮对待他和对待那位徐兄,完全是天壤之别?
杨姮冲出院子,环顾四周,发现原本的太守府邸守卫已经都换成了西营里的兵马,之前都是魏曜带来的东营士兵。
而远处院子入口,温冬和半夏被拦在门口和头领争执着,竟然不被允许进院子。
杨姮怒火中烧,快步上前呵斥道:“本公主的人你也敢拦?谁给你的权力?”
那首领见到杨姮,倒是恭敬,只说到:“这是特使大人吩咐的,让我们守好院落,以免有人惊扰公主。微臣不知道这两位是公主的侍从,原本打算先禀告公主——”
“行了,我知道了,你们把人撤走,将原来的东营兵喊来守院子,如果特使责问,便说是本公主的意思。”
杨姮说完便想出去,却不料被那首领拦住了。
“敬淳公主,特使说为了防止您出事,在回宫之前,您只能待在这个院子里,不得外出。”
杨姮露出了吃惊的神情,旋即震怒。
“我堂堂一个公主的命令,还敌不过特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