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姮看得怒火中烧,丢下马便跑了过去。
跑到近前,杨姮便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被鞭打倒在了地上,浑身血迹斑驳,竟然无一处是没有受伤的,那人躺在地上已经是气息微弱了,可是却差役却并没有停止抽打的意思,仍然在挥鞭。
“老不死的东西,让你搬个木头都能摔,还不起来,给我装死是吧?耽误了工期老子把你丢到江里喂鱼,不起来我抽死你!”
一旁一老一少两个女人正在哭求差役不要再打,却被差役两脚踹翻,驱赶他们去搬运木头。
杨姮环顾,周围的人眼中闪过憎恶,愤怒,更多的却是惊恐和麻木,无人敢过来阻拦,都佝偻着去搬运散落在地上的圆木。
差役又是一鞭子回下,杨姮抬手甩出马鞭,狠狠打掉了差役手里的鞭子。
“别打了,你再打,岂不是将人活活打死!”
差役抬头看向杨姮,看清是个瘦弱书生,顿时大怒,直接拔刀就砍向了杨姮,吼道:“哪里来的管闲事的小子,活得不要耐烦了,胆敢耽误行宫修建!”
杨姮一脚踢开差役手中的刀,反手一马鞭重重抽在了差役脸上,那差役顿时嚎了起来。
“你将修建行宫之人活活打死,才是耽误行宫修建。这些人不过是抽调的劳役和雇佣的工人,都是平民而非奴隶,你岂可随意决定他人生死,谁给你的权力如此行事!”
杨姮话音刚落,那差役便大吼了起来,叫喊声片刻便引来了许多差役,大约也不是第一次见到杨姮这种出头之人,差役们没有丝毫迟疑,直接动手来抓杨姮。
杨姮眉头一皱,捡起地上差役掉落的长鞭便挥舞了起来,她的鞭子是向宫中的师傅学过的,虽然耍得没有多好,臂力一般,但是不让众人近身没有问题。
不过杨姮也知道她不可能一直打下去,于是杨姮在隔开众人之后,直接用抓住了一名看上去是头头的差役,以差役做要挟,要求见监督工事的官员。
只要见到官员,杨姮便能想办法见到魏明。她随身带着一块温国公府的令牌,还有以防万一带出来了一块东宫下属官员的令牌,这牌子是她好不容易弄到的,原本也没想用,还是上次去平州出了那样的意外,她这次才取出来带在了身上。
良久,杨姮已经彻底被包围了,才有人姗姗来迟。
不过来的不是什么需要杨姮动用令牌的人,却是她想找的魏明和司徒风,简直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司徒将军,魏大人,就是这个小子,不仅打伤了差役,还拿差役做要挟要求见大人们,实在是太凶悍了!”
一身冷玄色铠甲泛着寒光,司徒风寒着脸从人后缓步走出来,却待在看清杨姮的面容后,沉着的面容下,眼底波澜惊起。
而杨姮,则是弯了弯嘴角,一把丢开了差役,负手昂首对他飞快地眨了眨眼。
“真巧,司徒将军,许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