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正骂着,忽然瞥见司徒风的怀里有一个铁牌子,立刻就拿了起来,杨姮见他并不认得那铁牌子上的字,只是说着这是个不值钱的东西便扔掉了。
那铁牌是司徒风在军中任职的证明,想来之前有人搜身,一定也是觉得这东西不值钱才没拿走。
小严不在,杨姮也不敢离开,倒是那挖坑的人挖了一会儿,见监工不回来,便把铁锹丢在了一边,然后将司徒风从草棚子里推了出去,自己躺在了棚子下的阴凉处打盹。
杨姮等他睡熟了,悄悄将司徒风拖到了推车边,然后搬了上去,推着司徒风离开了这里。
这里太危险了,小严也靠不住,毕竟还是个孩子,杨姮得带着司徒风一起离开。
杨姮认不得方向,闻人聆之前给的罗盘,还有从山上得到的罗盘都丢了,于是她就跟着日头沿着河道附近走,走了不知道多久,在太阳快下山的时候,杨姮看到了村庄。
可是,已经是这个时辰了,村庄的上空却只有零星几家飘着炊烟。
杨姮觉得自己大概是走错了方向,原以为能进桐阳城的,这个地方也没有山,显然也不在凤凰山和桐花山庄附近。
杨姮将司徒风藏在了一处长满杂草的荒地里,然后去村里敲门。
进了村,杨姮一路走过,竟然都是紧闭门户的,杨姮踮着脚往院子里看,好几家院落都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院墙全是蜘蛛网,院子里是荒废了的菜田。
寻了半响,终于在井水边上找到了一家有动静了。杨姮欣喜万分,立刻上去敲门,可是她一敲门,门缝里露出了那点光顿时就灭了。
杨姮愣了愣,喊道:“有人吗,有人吗,我抓到了一只鸡,是你们村子里丢的吗?”
杨姮甚至还用拟声学了两声母鸡叫。
门,突然就开了,一个老妇人探出了头来,目光从杨姮的脸上移动到了杨姮的手上,等看见杨姮手上空空如也,那妇人立刻就想关门,可杨姮已经撞开了门。
那老妇人惊吓地摔在了地上,却立刻从门背后摸出了一根棍子就对着杨姮打了过来,杨姮躲过,看到桌边居然还坐着一个小孩,只得抓住了小孩威胁。
“你放下棍子,否则——”
杨姮一掐,那小孩子感觉到痛,顿时哭了起来。
那老妇人急了,丢下棍子忙捂住了小孩的嘴,甚至都忘记了将孩子抢回去。
“别哭了别哭了,再哭就抓你去修河道!”
那老妇人一句话,便让原本正在哭的小孩子憋住了哭声。杨姮皱了皱眉,头一次觉得修河道这件事好像真的太可怕了。
竟然能让三四岁的小孩子止住哭泣。
杨姮放开小孩,将地上的棍子踢到了一边,说道:“老人家,我没有恶意。刚才这样做,也是被逼无奈。我只是想和你打听一下,这里是哪里,距离桐阳城和凤凰山有多远。还有……村子里有没有大夫或者有人家种草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