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姮劝说之下,魏明放出了闻人墨。杨姮也第一次见到了闻人聆这位大师兄,果然也不是常人,即使是刚刚从大牢里被放出来,闻人墨神情淡然,衣着整洁,没有一丝凌乱。
他看了一眼魏明,笑了笑,转头看到了司徒风,不由拍手。
“有趣!”
等他看到杨姮,神色却一下怔住了。
闻人聆见到她师兄每个人都看了却唯独没有看到她,便不爽地从众人身后跑了出来,直接扑向了闻人墨。
“师兄,我在这儿,你怎么出来了就只顾着看他们!”
闻人墨这才注意到了自己的小师妹,急忙笑道:“这不是瞧见这群人很有意思吗?你看出来了吗?”
闻人语扫视了一眼众人,说道:“很奇怪,我看到了……我还得再看看,难道是我算的不对吗?”
闻人墨笑道:“未必是你不对,只是这一次与以往发生的不一样罢了。不知道,魏大人放我出来,是看在了谁的面子上?”
杨姮走上前,“本来就是一场误会而已,您既然是闻人国师的弟子,自然不会是有意加害我们。”
闻人墨点头,说道:“看来你是掉进我陷阱的人,居然大难不死活着出来了,你花了多久找出了出去的机关?”
杨姮想到在水中的事情,神色有些冷。
闻人墨见状,也不再多问。
杨姮:“放你出来,有两件事。第一件事,你的师弟闻人聆现在被困天龙寨,我的一个婢女也在那里,莫轻书不肯放人,但我听闻人语说,你和那莫轻书有些渊源,所以我想让你出面,带回闻人聆和我的婢女满春。”
闻人墨皱眉,“三师弟也下山了,师傅叮嘱过他不能下山。他不是对山下的事情也都不感兴趣吗?”
杨姮瞥了一眼闻人语,说道:“闻人聆是为了找到闻人语下的山,一路寻到了这里。”
闻人语有些心虚,低下了头。
闻人墨思索片刻,说道:“这件事应当不难,我在莫轻书面前,还算说得上话。”
闻人语拉了拉闻人墨,说道:“师兄,莫轻书已经知道三师弟的身份了,若是你上山,我怕他也会将你留在山上,那个人……绝对不可能只窝在一个小小天龙寨。”
闻人墨面色有些凝重,目光在魏明和司徒风之间来回逡巡,说道:“可以先试一试,有两位在,莫轻书应当翻不起什么风浪。”
“不知道,需要我帮忙的第二件事是什么?”
杨姮将她察觉到河道路线有问题的事情讲了出来,全程她和司徒风的注意力却不在闻人墨身上,而是在魏明身上。
魏明在听到河道路线之时,并没有露出什么惊讶神色来,反应地甚至比闻人墨还要平静许多,杨姮见此,心不由沉了下去。
闻人墨听完之后,没有立刻回答杨姮,之时说要先观察一下地势。
杨姮要随着魏明回桐花山庄,离开前她悄悄和司徒风对了一个眼神才离开。
入夜,留在营地的司徒风没有在自己休息的地方养伤,而是来到了闻人墨所在。
“夜已深,先生为何还不休息?”
司徒风站在帐篷里,闻人墨在看地图,他抬手指了指一旁的桌案,上面竟然早就沏好了茶。
“先生早就猜到我会来?”
闻人墨并不否认,他笑着走到了桌案边。
“只猜到今晚上会有人来寻我,至于是你还是那位姑娘,这我是没有猜到的。”
司徒风坐下,取了桌上的茶一饮而下,瞥了一眼闻人墨观摩的地图,说道:“之前我们掉进你的陷阱,误入了密室。里面的地图详尽,就算是在皇宫大内,也没有这样详细的地图。”
闻人墨丝毫不避讳,面露骄色,“那是自然,观星测运我不如我的师兄妹们有天赋,但是在风水堪舆,记录地势之上,我比他们可有天赋多了。我所学便是看尽天下山川地势,平生所求,便是想要画尽九州天下,大梁境内,已经差不多了,我原本是准备今年就要离开大梁,去探索大梁之外的土地的。”
司徒风微微皱眉,“先生要走?”
闻人墨捧着茶杯点头,“原定是这个月走,不想被关了起来,现在我师弟又被困在天龙寨,我怕是还得再耽搁一个月。你们要我看的河道路线,的确有问题,这一点,那位魏大人应该早就发现了,他抓我之后,拿着地图已经拷问过我一遍,我当时觉得他有些本事,便考校了他一些与山水地理相关的东西,他很精通,如此之人,怎么会看不出桐阳城的河道有问题。”
司徒风:“既然河道的确有问题,那么就还有劳先生帮我们的忙了。我们希望先生能够以国师弟子的身份站出来,告诉众人,如今的河道修建选址和桐阳城行宫的修建选址,都有风水问题,如果强行修建,会有损于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