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姮知晓之后,说道,“你把他们绑在树上,我看着,你先去寻人。”
司徒风有些担心,又想着带杨姮一起去找监工。
杨姮看了一眼这四个人,摇头:“我先审问他们,我只是肩头中了一针,疼了些,但还没有废。红雨在我手里,寻常人伤不到我。只是你去和监工亮明身份,他们未必会信你。”
司徒风来桐阳,虽然负责监督工事,但是他基本都是身穿盔甲跟在魏明后面,不显眼。而且大多数时候都是在看管行宫的修建,很多的监工从没有见过司徒风。
“你放心,有她呢。”司徒风说着,冷冷看向了一旁疼得脸色惨白,大汗淋漓的闻人语。
杨姮点点头,便看到司徒风走到闻人语面前,拽着闻人语就走。
闻人语根本走不快,腿上还有针,鬼哭狼嚎被司徒风拽走了。
走了没多久,杨姮依稀听到了两句争吵声,闻人语就不出声了。
杨姮起身,从地上捡了起一根棍子走到那四人面前,扯了个还算凶狠的笑容出来。
“接下来,好好回答我的问题,回答不出或者回答不好的,我便用棍子对着你们有针的地方打一下,那铜针便会再往你的血肉里刺深一分,疼痛入骨,所以,一会儿我的提问,诸位要好好回答。”
山林,司徒风听着闻人语大喊大叫,松手直接将闻人语甩到了地上。
闻人语腿疼地连说话都没气了,她愤怒地拿起自己的罗盘就砸向了司徒风,却被司徒风轻松避开,那罗盘被他一脚踢开,碎在了地上。
闻人语看着自己粉身碎骨的罗盘,指着司徒风骂道:“司徒风,你怎么敢这样对我,我可是闻人非的弟子!未来要名留史册的第一位女国师!”
司徒风一脸漠然,“你?国师?”
闻人语被人瞧不起,愈发愤怒,捡起自己的罗盘便举了起来,说道:“司徒风,我先前与你说的不假,我师父一生只收了四个弟子,大师兄擅风水堪舆,辨天下地势。二师姐擅观星,测天下运势。三师兄样样精通,却只乐于相面,推演人运命局,对芝麻绿豆的事情乐此不疲。只有我,擅长的乃是判人命格,观人气运!”
司徒风无语地看着闻人语,她说了这么多,可是他根本没听出什么区别。
“我对你们玄门这些事情不感兴趣,我只在乎一点,我要做的事能不能做成,你不要做我的绊脚石。还有,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处处与杨姮作对,但是,你让她陷入危险,我不会放过你。刚才那一笔帐,我们回头算。”
司徒风说完,便去拽闻人语。
闻人语说冷静了下来,目光直司徒风,说道:“我说你是我早就选定的人,是因为我在十年前就已经卜算出来,大梁气数已尽,新的天子之气已经出现了,司徒风你现在明白了吗?我选定你,是因为你未来会成为天下之主!”
司徒风的手停在半空,沉默许久,他骂了一句:“疯子。”
将闻人语拽起,司徒风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闻人语一瘸一拐跟在后面,锲而不舍地说道:“司徒风,我不是疯子!大梁气数已尽,很多人都看得出来,帝星早已不稳,摇摇欲坠,太白昼见,兵灾将起,烽火狼烟,而你本就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将星,大梁若亡,以你之能,定然能结束战火,开创新的皇朝。”
“司徒风,你天子气将成,你不会久居人下的,属于你的天下马上就要到了,而我是可以辅佐你的人,有我闻人一门相助,你来日功绩必然不会亚于大梁的任何一位皇帝!”
司徒风站定,回身,若说闻人语这一番话他没有一丝触动是不可能的。
但让他触动的并非是所谓的,他会在未来成为天下之主。
而是——
“我对成为天下之主没有兴趣,不过,如果兵灾四起,我愿意做结束战火之人。”
也更愿意做,灭这腐朽大梁的人。
不过,他并不认为闻人语这样一个执念于辅佐未来天子的疯子,真的能够帮到他。
“闻人语,你最好管束你自己,这番话说出去,你明日便会身首异处,你想死别连累我和杨姮!”
闻人语大怒,砸掉了罗盘,冷笑:“司徒风,会害死你的不是我,是杨姮!你不是好奇为什么我对她有敌意吗?没错,刚才是我故意撞了她,可惜她没死。”
司徒风转身看向闻人语,目若寒霜。
“你再说一遍?”
闻人语轻蔑一笑,“我说,我刚才是故意想害死杨姮。你还记得那日我初见你们说了一半的话吗?杨姮的命格古怪的很,明明就该是早殇的命格,却好似被人改过借了运势享十年富贵荣华,尽管如此,亡国破运也早已萦绕其身,她的命格与你完全相反,你们继续待在一起的话,两个人必有一死,如果有高人为她继续借运……她的气运就会吞噬你的,杨姮会害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