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和三年三月横海李同捷接连战败,沧景将平,谏议大夫柏鳍抢功,矫诏杀李同捷灭口,又骗杀平叛大将万洪,气死节度使李祐,卑鄙无耻!”萧庆娘语气愤懑!
“大和三年五月,武宁节度使王兴智驱逐先锋将石雄,屠杀石雄所部近千人,血流成河,惨不忍睹!”九娘昭秀情绪低落,眼角有泪,二娘楚秀握住她的手无声宽慰她,“吾有故友,也惨死于乱军之中,尸骨无存,悲呼奈何!”
“大和三年十一月,南诏进犯成都,山南西道节度使李绛统兵增援,却被监军杨舒陷害,全家为乱兵所杀,可悲可叹!可怜我部族子民数百人也遭受乱兵荼毒,死伤殆尽,村寨被毁,百万财货皆没,百年基业毁于一旦,太可恨了!”萨法莎也是一肚子怨恨!
“百年基业毁于一旦?这么严重?”李在有些惊奇,火教历史悠久,底蕴十分深厚,又怎会遭受如此重创?
“是啊,我部族人在前隋大业年间就在蜀地落脚,休养生息几百年,火庙祆祠烈焰熊熊,那里可以说是我的第二故乡!”萨法莎越说越难过,“可惜,蜀地也不安宁,江湖险恶,杀机四伏,土民多敌视我们,视我们要妖邪外道,大德年间,祆正大长老和几位长老被奸人伏击,全员殉教,高手死伤殆尽,圣教自此日复一日衰弱,若非如此,就算我是长老的嫡亲孙女,也轮不到我来做这东地长老,去年阿诺爷爷也。。。”
萨法莎说着说着眼泪汪汪说着火教秘辛,“也在汉中殉教了!”
“呼,这一年一年的,全是坏消息,真是让人头痛啊!”幻象泡影里李在听见了她们的怨言与愤怒还有无奈与悲伤,摸摸鼻子唯有摇头苦笑道!
“李在,这和星盟有什么关系?”厅堂里众人情绪低落,归果却含笑抱着乖宝宝景玄一旁看热闹,归云师姐心生警惕,“李在,天下局势诡秘动荡,与我们现在的事情又有什么关键,而且,自大和四年以来,各地的叛乱纷纷平息,新朝气象昂扬展现,难道不值得高兴吗?”
“值得高兴!”李在有些意兴阑珊,“不管是痛过去的,还是苦过去,还是躺过去的,总算是熬过去了!有结果总比没结果好吧!你们都说的是藩镇的事,长安的事你们是不是在避讳?我来说!”
“大和二年春闺科举,皇帝亲临宣政殿,贤良方正刘蕡对策,指斥宦官专制朝政,窃弄军权,废立君王,惹天子色变!刘蕡落第,不予录取,群情激奋,哦,杜牧,也是大和二年中第的嘛!”李在小声嘀咕,但大家都听的清楚!
“李在?”归云师姐皱眉道?
“没事,我还没说完呢!”李在敛容叹息道,“大和三年二月,长安盐荒,盐价暴涨,度支竭尽盐池产出以供长安,晋西北地皆白食,吃不加盐的饭,浮肿病亡无数,山民烧卤制盐,度支以谋逆论处,斩首数十人,流放数百人!”
“大和三年四月,陕州将作监管辖匠籍团伙八百人支援讨伐承德藩镇,缺水断粮少盐,押官残暴不仁,饿死无数,余者杀官逃散,悲呼?”
“裴度三朝元老,出将入相,有从龙拥立之功,大和三年一月以宰执不理金谷琐事之名,罢去度支之权,八月,裴度推荐浙西观察使入朝,拜兵部尚书,但十月李宗闵拜相,李德裕未到长安就出为义成节度使,再改东川节度使,再改荆南节度使,三易其职,岂不笑话?”
“李在,朝堂风云诡秘,谈及气闷,为何要说这个?”归云师姐有些不解,“我们讲星盟的事呢!”
“大和四年正月,李宗闵推荐武昌节度使牛僧孺入朝,拜兵部尚书,同平章事,二人排斥李德裕之党,李党在朝者多所贬逐,三月优待老臣之名,免裴度入政事堂之劳,呵呵!八月,推荐裴度出为山南东道节度使,令狐楚为河南道节度使,朝中老臣为之一空?”
“李在?”归云师姐的语气有些情绪了,“你说这个做什么?全是无聊而又无趣的事!”
“师姐勿恼,大唐最重要的人是谁?”李在却反问道!
“大唐最重要的人?”归云师姐讶然,“李在你什么意思?大唐最重要的人是指什么人?”
“长安城里皇帝陛下就那么没有存在感吗?”李在语气有些嘲讽,“天下纷扰,内外动荡不安,藩镇叛乱此起彼伏,武将争功夺权,文臣争名夺利,党同伐异,军政零落,民生凋敝,皇帝陛下在做什么?”
“李在?慎言慎行!”归云师姐皱眉,她终于知道那一丝不对劲来自哪里,“皇帝陛下如何,与我星盟何干?”
“呵呵,大和四年七月,皇帝陛下以宋申锡忠厚有谋,不经宰执庭议,降中旨以本官为平章事,入政事堂拜相,朝臣侧目!”李在叹息道,“大唐的皇帝要搞事情了,师姐,你觉得谁可以置身事外?”
“李在!”归云师姐欲语又止,是啊,皇帝陛下这是要做什么?搞事情?外面的战乱刚有一丝平息,长安城里朝堂上又要风波骤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