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主街穿过一条小道就到了后街,虽然是在同一个镇子上,但主街和后街给人的感觉有着明显的差别。主街多是镇上的大户人家,后街多是市井小民。后街的主道明显要窄一些,但却并不显得乱,各家各户都很有规矩地把自己的区域收拾得干净整齐。
“老头儿还下呢!”卢生江乐着冲街角一个正在下象棋的老人说了一句。
“呦!怎么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老人抬头,视线在卢生江后面的两个人身上停留了一瞬,“急着回来看羌儿啊。”
“什么呀!当着客人的面儿别瞎说!”卢生江仍是笑着,却并未真的生气,“羌玉寒这两天病了,脾气大得很。”
“羌儿一贯脾气都好着呢,就是你这毛孩子惹得他心烦。”老头儿打趣道,“行了,别跟我这儿贫嘴了,羌儿方才陪我待了一会儿,这会儿估摸着还没躺下呢,赶紧去吧。”
“行嘞,您晚上过来吃饭吗?”卢生江想起来又问了一句。
老头儿笑了:“是羌儿生病了,没人给你做了吧,我晚上做好了饭叫你们,到时候直接过来吧。”
“老头儿您可真好。”
老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快走。莫西凉和柳铭一直在旁边儿听着,清平派对于很多事情的态度都十分开明,何种性别都未尝不可,爱为首位,其余皆为次者。因此,不管是莫西凉还是柳铭,表情都没有什么变化,一点点惊讶都没有,厌恶什么的就更不可能有了。
卢生江觉得他俩的反应挺少见的,但还是说了句:“老头儿开玩笑的,别介意。”
莫西凉笑了笑:“未曾。”
从街角再往右拐一次,有一个比较深的院落。
“到了。”卢生江推开门走了进去。莫西凉和柳铭跟着进来,院子不大,有一棵长得很好的海棠树,树上挂着一个鸟笼,里面有两只珍珠鸟,一只白色的,一只花色的。
卢生江走到树下的圆桌旁,摸了摸桌上茶壶的温度,皱起眉头:“这人真是。”
“今天怎么这么早?”伴着这句话,屋里走出来一个人,这人披着一件月白色外衫,可能是多年唱戏的缘故,身形保持的十分苗条。肤若雪白,眉眼如画,因为在家发髻松松散散的绑着,见到来人,面上略有一丝诧异。
“你可倒是好习惯。”卢生江敲了敲茶壶,“喝药也不忘了喝茶,你那药是喝着玩的吗?”
羌玉寒揽了揽外衫:“无妨,这两位是?”
“这两位是清平派的道长。”卢生江提起茶壶,把剩下的茶水和茶叶泼到了树下面的坛子里,“想来问问那日王家老太太来听戏的一些事情。”
“现在道长还管办案了吗?”羌玉寒伸了伸手,“坐吧。”
莫西凉微微一笑:“看来羌先生也知道最近镇子上的事情是人为,而不是妖为了。”
“你们都找来问我了,那想着也应该不是妖怪那么简单的事儿了。”羌玉寒淡淡地说道。
“羌先生是明白人,不过我们确实不是来查案的。”莫西凉解释道,“只是王家找我们帮忙,我们总归是能出一些力就出一些而已。”
卢生江换了套茶壶茶杯,沏了新的茶出来:“两位道长喝些水吧。”
“有劳。”莫西凉接过茶杯,“羌先生近两日身体可好些了吗?”
羌玉寒笑笑:“本来也没什么大碍,只是稍有些影响上台罢了。”
“那便好。”莫西凉点了点头,“羌先生是在那日王老夫人听完的那场戏之后病的吗?”
“嗯,那日我的戏结束之后,就觉得身子不适,提前回家休息了,晚上就发了高热。”羌玉寒想了想说道。
“当时羌先生觉得身子不适,具体有哪些症状呢?”柳铭问道。
“就是伤了风寒的那些症状。”羌玉寒咳嗽了一声,“头晕,没力气。”
卢生江在羌玉寒背上轻轻拍了拍:“那日他挺没精神的,脸色差得不行。”
“那日羌先生唱戏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二楼隔间里王老夫人与平常比有没有什么异常呢?”莫西凉问道。
羌玉寒抬眼看了看莫西凉,平静地说道:“老夫人与平日无异。”
“这样啊。”莫西凉点了点头,“那先生平日里唱的戏有固定的曲目吗?”
“有一些。”羌玉寒把自己往日唱的曲目一一说了,“不过没什么规律,哪日想唱哪个便唱了。”
“那王老夫人只要是羌先生的场子便都会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