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娟见陈梓林还是穿着军大衣,里面是半新不旧的军装军裤大头皮鞋,脱了冬帽后的短头发还是蛮精神的。
至少艰苦朴素的形象出来了,就是感觉皮肤似乎白了点也很细腻,好歹是浓眉大眼国字脸,
照片上应该看不出是细皮嫩肉的。
两人相对而坐,话筒搁在架子上冲着他俩,磁带无声无息地转着。
武娟尽量用类似播音员声音提问:“陈梓林同志,你是基于什么原因,才创作出歌曲《小白杨》的?”
陈梓林也认真回答:“我是退伍军人,部队驻防北边境,那里有无数的白杨树,很多白杨树是我们入伍时栽种的,
复员前几天,我忽然发现自己亲手种下的白杨树居然长高大了,枝繁叶茂,参军四年,我也长大了!
回到京城上班,可我心里还念念不忘边疆的哨所,不忘我亲手栽下的小白杨……”
听着陈梓林娓娓道来,深沉的语气饱含浓浓的思念,武娟不禁怦然心动,联系到他还是孤儿,更是母爱泛滥,盯着那一张一合的唇,竟然走神了。
陈梓林见武娟眼神有点失去焦距,不知是咋了,故意咳嗽着:“对不起,我昨晚上值班有点着凉。”
武娟猛然惊醒,脸色泛起了红霞,忙说:“小白杨一经发表,就被战友文工团的歌唱家贾世君演唱了,你从广播电台听到了吗?”
陈梓林立刻高兴起来,语气也激动了不少,甚至眼里闪烁起了泪光:
“听到了,我只能说贾世君同志,完美演绎了我想要表达的意思,唱得非常感人,
我昨晚上都听得掉下了喜悦、思念部队的泪水!”
武娟被他的话感动了,没有深情地注入是写不出这么动人的歌曲的:“陈梓林同志,你还会继续创作军旅歌曲吗?”
陈梓林说:“我入伍四年,让我从懵懂的青年变成了有思想、有觉悟的党员,是部队的大熔炉铸就了现在的我。
艺术源于生活,作品就是对生活的提炼,几年来部队生活的点点滴滴,都让我魂牵梦绕,我想念部队的老战友、思念部队的人民群众!
我接下来要创作的歌曲,就是歌颂军人保卫边疆、歌颂军民鱼水情!”
采访进行得很顺利,武娟提出的问题也比较简单,没有什么尖锐的,
陈梓林回答起来自然妥当,虽然没有提问关于轧钢厂的问题,
可陈梓林不敢忘记武书记的嘱托,拐弯抹角地点出了轧钢厂领导的关心和组织的关怀!
武娟在笔记本不住记录着。
一旁的马永听得都惊了,刚才还以为这个小子是闷嘴葫芦,不成想面对记者却是妙语如珠。
而且语气诚恳,充满了对轧钢厂、对组织的信任爱戴,
武书记还担心他批评现实、针砭时弊,连半句牢骚话都没有。
难能可贵的是,陈梓林说话并不老气横秋,一直朝气蓬勃,像极了早晨九点的太阳!
真是后生可畏啊,马永总结陈词!
上午的采访在愉快地交谈中结束,马永如释重负般长吁口气,笑着说:“武记者林记者,差不多午餐时间了,我们去食堂就餐吧!”
武其辉也恰到好处地出现在会议室门口,满脸春风地说:“会休息、才会工作,走,吃饭去!”
陈梓林第一次进小包间吃厂里的接待筵席,里面干干净净,四周墙壁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