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梓林递了根大前门给老阎,说:“二大爷,劳驾您呐,给咱院里住户都写上春联儿,家伙什都给您准备齐喽。”
阎埠贵对陈梓林那是特拥护,虽然损失了些瓜子花生的好处,但陈主任对我老阎家有恩情,
强笑着说:“陈主任下了指示,我哪敢不从呢,哟,好笔好墨啊,还这么多大红纸!”
陈梓林从挎包里先掏出一袋瓜子花生莫约一斤,又排出两盒大前门在小桌上,说:“二大爷,这是给邻居们写春联儿的润笔啦。您还满意?”
润笔古时候的稿费、书画酬金的笼统称谓。
古之士大夫,讲究“清高”,耻言金钱,非说不可时,称之为“阿堵物”,意思是“那个东西”。
稿费是近百年才有的新词,以前有个雅称叫润笔。《隋书·郑译传》有一则故事:
郑译为皇上拟诏书,有人戏称他“笔干了”,郑答:“不得一钱,何以润笔?”以后把稿费、书画酬金称为“润笔”。
阎埠贵心说林子到底是有文化的、有修养的大音乐家,知道用润笔来说酬劳,而不是以前院里人说写对联的好处,
说明什么,说明林子把我也当成了知识分子,想到当年自己连被打成又π都没资格,心里乐开了花!
阎埠贵笑得眼睛都有点湿润,连忙推辞说:“我都说了你陈大主任下了指示,纸笔浆糊刷子都备齐了,我哪还能厚着脸皮要东西呢。”
陈梓林把瓜子花生烟拿进屋里,道:“按说您是院里管事大爷,邻里间帮忙写春联儿是举手之劳,
可您给人家写春联是人情,大冬天的您耽误时间,还搭进去笔墨纸砚的,总不能让您白忙活,
我现在是诸位管事大爷的领导,自然更加关心院里的事,以后啊,只要我在院里住一天,
我就请您免费给居民们写春联。我不能把您的好名声赚了,还累着您吧。”
阎埠贵心说林子办事说话,就是令人折服,这大概就是天生的领导气质吧。
把大拇哥一挑,敬佩地说:“陈主任,您心胸宽广,有能力有气度啊!”
陈梓林哈哈一笑,说:“解放呢?”
阎埠贵说:“还在懒床呢,找他有事啊?”
陈梓林说:“叫他们几个小伙儿裁纸、贴春联啊,就别让年纪大的人爬上爬下了。”
放开喉咙喊:“阎解放,赶紧起床,把小桌儿抬到阅览室去!”
阎埠贵笑着问:“陈主任,你家大门准备贴个什么春联,有想好词了吗?”
陈梓林大气地说:“工业学大l(庆)农业学大l(寨)横批:祖国万岁!”
阎埠贵一咂摸,不由赞道:“好联,跟上了形势又讴歌了祖国,老朽佩服!”
陈梓林忍俊不住,您五十还差四年,老什么朽呀,
要不是您担心再添个口养不活,二大妈能和媳妇儿一起坐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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