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陈梓林在办公室认认真真给武娟写信,把这次厂团委倡议婚礼一切从简的活动来龙去脉都写了个详细,还保证轧钢厂会一直坚持下去。
为了防止信件积压在邮电所,他让武娟回信人写“范京英(陈)”,这样就不耽误事儿。
左右没事,拿出稿纸写写画画的,现在陈梓林抄一首歌很简单的事了,但他得留一些创作手稿,
就是涂涂改改的那种,反倒是比较难,要在逐渐的修改中慢慢成型完善,最后才是作品。
费了老鼻子劲才涂抹完三两张稿纸,这不就到了快下班,正在椅子上伸懒腰,办公室门被敲响,忙正襟危坐地说:‘进!’
门一开,是张久违的脸,电管处的副科长顾浪!
她一样扎着两条麻花辫垂在胸前,穿的是呢子深蓝色女干部装,小翻领下是暗红毛线衣,
比起一般女同胞那臃肿的棉袄,她就是一道沁香的风景线,再配上略带成熟的甜美微笑,陈小林不禁微微一印,差点就竖然起劲了。
陈梓林连忙露出浮夸地笑脸,用来分散流向下面的血液,说:“哎呀,什么风把顾科吹来啦,蓬荜生辉呀,快请坐!”
伸手握去,柔若无骨,就是有点冰冰凉,腹诽道:要风度不要温度,就张罗着泡茶。
顾浪甜甜地笑着坐下,感觉陈梓林的手分外温暖厚实,咬了咬嘴唇更显红润,说:“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也是奉命而来,
晚上厂里招待电力局徐副局一行,李副厂长亲点你参加,派我来当说客。还特意在一食堂设宴,说陈主任工作忙,就近用餐。”
陈梓林把茶杯递给顾浪,顺势坐在她旁边的木沙发上,说:“好嘛,我陈一直喝的名气算是打出来了。”
顾浪把茶杯放在小茶几上,听到陈一直喝的外号,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连忙用手掩住嘴唇,眼里充满了愉悦:
“你太逗了,现在好多人都学你的,别人问能喝多少呀?就伸出食指朝点点点,别人问一斤?摇摇头,盯着对方说:一直喝…..”
看着顾浪巧笑嫣然,令人目眩神迷呀,陈梓林在21世纪真没见过如此素颜而绝美的女人,
不过想到她已婚,又是这个时代,强迫自己冷静,说:“嗐,我也是喝多了,瞎吹牛的。”
顾浪没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四下打量着办公室,说:“陈主任,刚才进来见你办公桌上一堆稿纸,在抽空写歌呀?”
陈梓林摇摇头说:“一般是夜深人静才创作的,刚才在搞婚礼节俭的材料,厂团委目前的主要工作。”
顾浪来了兴趣:“我下午看了倡议书,还真不错呢,厂团委主持婚礼,然后大家一起表演节目庆祝,比那些闹洞房文明多了。
什么时候有第一场婚礼,我也要去参加,听你这个团高官唱歌!”
陈梓林差点就是我现在就能唱给你听,他再有21世纪的眼光,但他始终是个健康的男子啊,还是年轻力壮的男子,
连忙矜持地说:“我唱得一般,不过群众有要求,我肯定是满足的。”
顾浪眼波儿一溜而过,拿起茶杯垂头喝水,似笑非笑地降低了点声音问:“真能满足群众的要求?”
陈梓林被旖旎的气氛激得心砰砰直跳,心说不能再这样啦,会出事滴,
转念一想连李树明都敢养个小的,和尚摸得我也摸得!
但又一想,人家李树明还有个位高权重的岳父,自己却是无根浮萍,
丢官罢职事小,完不成任务麻烦,
咽了口口水,咳嗽了声说:“顾科,你先喝茶,我去安排下晚宣讲的工作。”
看着陈梓林不接茬找借口走,顾浪皱了皱好看的鼻子,他居然会害羞!
有心想去看看办公桌上的稿纸,又觉得太过失礼,对晚上的酒局充满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