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主任给陈梓林再添了点开水,见他似乎有点不好意思,笑道:
“陈主任,你跟我那口子称兄道弟的,怎么到我这里,拘起来了呢,有事说,能解决的好说。”
陈梓林是觉得挺不好开口的,不沾亲带故的,解决个编制不是那么容易的,
他甚至有点责备自己太莽撞了,
就笑笑问:“是有事打听一下,要进少年宫的编,得从哪方面着手呀?”
林主任一听不是什么麻烦事,说:“我们少年宫属区文教局管,单位哪个岗位需要人了,
就给文教局打报告,当然我们少年宫还是有点自主权的,
充其量内部一年解决三两个编制吧,陈主任,有人想进少年宫呀?”
陈梓林尬笑道:“是有人托我问问,我一年轻人,懂什么呀,
这不找到您这里打听打听么。送歌是顺带手的事儿。”
林主任笑了起来,知道他言不尽意,可她不想沾这样儿的麻烦,揶揄地说:
“待会我顺带手给鲁编辑去个电话。”
陈梓林心说自己还是太沉不住气了,有些事得师出有名,也得看机缘,哪能一蹴而就呢。
哈哈一笑就起身告辞,林主任也没留,客客气气地送他到楼梯口。
陈梓林又再次去了邮电所,认认真真写了份自己的简历连同两首儿歌的简谱,
一并邮寄去了京城的少年报编辑室。这才安心去办公室坐班。
在办公室歇了会,让王敏骑自行车把《数鸭子》的简谱给苏园长送去,
都给少年宫的幼儿园了,咱自己厂的幼儿园不能厚此薄彼不是。
眼看到了五点,范京英给他打了个电话,说厂大门有个叫白利的青年人找,因为没工作证什么的,就没让他进来。
陈梓林走到厂大门,见大白利还穿着修理自行车时沾满油污的工作服,
隔老远就打了个招呼,走出厂大门递给他支烟问:“急着找我啥事?”
大白利说:“刚才有两个年轻人到我师傅修摊上打听你,我瞅着不认识,反正不是我们这片的人。”
陈梓林听大白利描述了两个人的样子,似乎像工作人员,既然有单位的直接来厂里不就行了,犯得着打听?
要说是不三不四的人,他近期也没得罪别人,事有蹊跷啊。两个人,倒也不怕。
转回办公室,看见李树明坐里面抽烟喝茶,难道又要我陈一直喝出马?
果不其然,李树明笑着说:“陈主任,今晚上又得你出马?”
陈梓林问:“何方人马?”
李树明忍俊不住大笑:“没那么严重,年前厂里给工人同志们发了不少福利,
都是这些单位鼎力相助啊,这不得闲了要感谢他们,
今天你的任务,就是让他们喝好!也认识几个朋友嘛。”
陈梓林心说喝酒我算天下无敌了,不管是谁的部将,都要斩于马下,说:“行,谢谢李厂长给我认识朋友的机会。”
李树明是打心眼里佩服陈梓林的酒量,昨晚上一个人打通关,喝了两斤多白酒,
今天跟没事人一样,看气势今晚还能打通关!
晚上轧钢厂只有李树明和总务处长黄伟业陈梓林三人出席,来的客人就是关乎轧钢厂衣食住行的各行业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