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想洗澡,但等会跳舞又得出身汗,就只抽开煤炉烧水,
女人不比男人火力壮,再热也要用温水洗澡的。
看着水缸满满的,心里别提多感谢解放光天了,让她这个女人提满水缸,会累个半死。
就在院里各家吃完饭,女人们收拾碗筷、男人们喝茶聊天时,
好久不见的许大茂背个电工包笑嘻嘻地走了进来。
多年的老邻居了,大伙也都纷纷跟大茂打招呼,
许大茂没了以前那种傲气,笑嘻嘻地给男人们递烟,
给大妈们打招呼,还特意跑去跟晒衣的陈梓林寒暄:“陈主任,忙着呐?”
陈梓林手上没停,也笑着说:“大茂,来院里有事呀?”
许大茂殷勤地把大前门塞了根在陈梓林嘴里,点燃火了,才说:
“嗯,顾科说屋里电路有点小问题,我来看看,应该问题不大。”
陈梓林说:“大茂还真是个人才,啥都能干,去吧,我瞅着顾主任去后院了。”
易中海看着许大茂精神头比扫厕所时好多了,穿着厂里电工统一的米黄制服,
头发又梳得整整齐齐的,小胡子倒是没了,显得年轻几岁,看来是要找对象。
许大茂跟陈梓林道别,也走到易中海面前,笑嘻嘻地问:“易大爷,您身体好吧?”
易中海说:“劳你惦记,好着呐,在新岗位上还适应吧?”
许大茂耸了下肩膀,让肩膀上的电工袋背得更舒服点,说:
“适应适应,不懂就跟老师傅学,我去给顾科家看看电路,
晚了就不方便了,我去后院了。”
易中海说:“去吧,顾主任刚回,你来得倒挺及时。”
看着许大茂进了后院,心里也不是滋味,在院里住多少年了,
几乎是看着大茂长大的,现在落了个离婚的下场,
可惜了娄小娥那么好的媳妇儿。
许大茂走进后院,见刘海中坐在屋檐下喝茶抽烟,
光福在写作业,一大妈在洗完忙活
连忙上前敬烟:“一大爷,您可是越来越富态啦,一大妈,您忙着呐!”
刘海中喜欢被人奉承,笑呵呵地说:“唉,胖了不好,容易出汗,你来干嘛来了?”
许大茂说:“顾科家电路有点小问题,我来看看”
刘海中说:“那快去,你房子租给顾主任,就要什么都保证的好的,晚上没电可不行。”
顾浪在屋里洗完脸才坐下,听外面许大茂说要看电路,心说没找他呀,难道有什么事?
这时许大茂在门口喊:“顾科,我来给您看电路了,方便我进来吗?”
顾浪走到门口,看见他背着个鼓鼓囊囊的电工包,
看来是真有事,说:“许大茂,进来吧。”
许大茂进屋脸上的笑马上收敛,愁眉苦脸地说:“顾科,求您再帮帮忙。”
说着从电工包里就往外拿香山烟一条、董酒一对、干荔枝一包、干龙眼一包。
顾浪笑道:“怎么,式轻到你头上拉?”
许大茂垂头丧气地说:“是啊顾科,前段时间学著作还被表扬了,
没曾想还是思想不过关,今天被狠狠批判了一场,
我瞅着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所以才冒昧求到您这里…”
顾浪说:“你找陈梓林不是更好,你们老邻居了嘛。”
许大茂谦卑地说:“一家不拜二佛,您上次能把我从勤杂转岗电管处,
这回您又是式轻办副主任,我只能求您了。”
顾浪要帮许大茂,真是举手之劳,一瞬间她就想了几个办法,何况出手还算大方,
故意斟酌着说:“那我试着向陈主任反映反映,成不成两说,
你要还有门路,都走走,式轻不过关,始终是个大麻烦。”
许大茂大喜,只要不轰他出门这事就有转圜,
何况还收了礼,忙点头哈腰地说:
“我在轧钢厂只认您顾科,那我不打扰您休息,先走了啊。”
恭恭敬敬鞠了躬扭头走。
出了门兴高采烈地跟刘海中说:“一大爷,顾科家电路的小问题,
伸手就好,我先回了啊”
顾浪就抿嘴笑,对许大茂这人多少有点高看一眼,很多人求领导办事,
啰啰嗦嗦的很讨厌,恨不得要领导拍胸脯保证才放心,
许大茂这样几句话就走,说明他是相信领导的,
也充分给了领导尊敬,领导办起事来,暗中也得加把劲儿不是。
在屋里息了身上的汗,顾浪这才慢慢走去中院,
看到陈梓林屋檐下晒的衣物,心里很不是滋味,
可惜不能帮他洗洗涮涮的,这么有才华能力的男人,还得自己洗衣服收拾屋子。
走到陈梓林屋门口,顾浪没立即进去:“陈主任,在忙啊?
我有事要汇报,耽误您几分钟。”这话自然也是说给院里人听的。
陈梓林在写大字,忙说:“进来吧!”起身给顾浪泡茶
顾浪搬椅子就坐在门口处,接过茶说:“刚才许大茂找我帮忙,送了不少东西。”
陈梓林觉得许大茂像断线的风筝,没法掌握,
就很好奇是什么事,还送礼了:“说说看?”
顾浪说:“许大茂过不了式轻的关,他说今天被批判了,估计明天还得继续。”
陈梓林笑道:“他小子做的事儿,搁哪都过不了关。你接下啦?”
顾浪略有羞涩地说:“我得承他的情啊,把房子卖给了我……”
她和陈梓林成就了好事,自然什么都说了,
只是坦白从宽、仙人洞打穿….受了不少罪。
陈梓林嘿嘿一乐:“你想怎么办?”
顾浪嫩白的手指拂了下耳边秀发,说:“明天我打电话去电管处,
调许大茂来职工活动中心检修电路,
修个三五天的,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陈梓林笑道:“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啊!”
顾浪嗔道:“就那么点东西,还能保一世啊,许大茂自己都不信。”
陈梓林哈哈大笑,顾浪接着说:“陈主任,今天总务处请客,
有些东西明天我直接给侯喜汇吧。”
陈梓林摸着下巴,说:“多少?”
“五十块钱、十张工业劵、十尺布票”
陈梓林说:“布票留下,其他给侯喜汇发补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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